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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連連後退。玉嬌龍也不趕去,只用劍指著他,說道:“看在朝廷份上,饒你一死!你若再弄權機,誣害忠良,我定叫你有如此盔此耳!”

這時,那班正被驚馬竄跳得手忙腳亂的校衛才七零八落地奔撲過來。玉嬌龍無心戀戰,一躍上馬,那大黑馬也通靈性,不等主人加鞭,發出一聲長嘶,放開四蹄,有如騰空一般飛奔而去。

幾名校衛好不容易才抓控住幾匹散竄在道旁的驚馬,正要上馬追去,田項卻忍痛喝住他們:“還追什麼,你們去簡直是找死!”幾名校衛只好站在那兒不動了。其餘的人,有的在幫著將軍包裹傷耳、有的在追捉坐騎,簡直成了一群烏合之眾。田項忍痛戴好頭盔,把校衛們喝聚攏來,怒罵道:“我把你們視為營裡的精銳,卻原都是些飯袋。今天連個女人都捉拿不住,我反被她所傷,還有何面目回營;我又還要你們何用?!”

眾校衛見將軍發怒,個個心驚膽戰,不敢應聲。其中有個他的心腹,硬著頭皮,軟聲說道:“將軍意大疏忽;才被她所傷;我等護衛不及,確是有罪。這事萬一傳揚出去,豈不有損轅營威風?好在這十餘騎校衛都是將軍左右親信,今日之事,大家不談就是。”

田項似已意允,舉目向四圍看去,見原先立在道旁的那些百姓,早已逃散得無蹤無影,只遠述樹後躲著一人,在那裡探頭、窺看。田項命校衛去把那人捉來;嚴加盤問,原來是個年輕腳力。

他自稱姓石名柱,留下未逃,只為想看鬧熱,並無他意。田項把臉一沉,冷冷說道:“我看你準是那賊婦的同夥,既已當場被擒,還有什麼話說?”說完將手一揮,不再容他分說,便由校衛們押著帶回軍營去了。

再說玉嬌龍縱馬如飛,一口氣賓士了三十餘里,並未見有校衛追來,方始放鬆韁繩,嘴邊浮起一絲冷笑。她想了想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以及田項那些話語,心裡又是驚異又是羞憤,使她更加感到了路途的險惡,不禁暗暗警告自己,還須處處小心才是。

玉嬌龍一路行來,不過兩日便已到了山西大同。當時,雖然日已西斜,可她不願留宿鬧市,便催馬徑出南門,直向雁門關方向馳去。一路上,她又想起了李香姑所談“一虎雙猴鬧大同”的情景,心想數月前羅小虎斬鎖奪失就是往這條道路逃走的。而今在一鞭殘照裡,但見前面起伏的崗巒,盡是一片黃土,既無可以障眼的樹林,又無可以隱蔽的幽谷。一眼望去,只是茫茫蒼蒼,風坐滾滾,使人徒增一種孤悽之感。玉嬌龍看了眼前的地形和景色、不禁也納悶起來,真不知羅小虎當時是怎樣才逃脫百騎精兵追緝的。

她又趕馳了一段路程,轉過一座山崗,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條溪流和一叢叢的樹林,山崗旁有一個聚居著二十來戶人家的村落。這時,太陽早已落山,暮色在叢林的掩映下,越發顯得蒼茫起來。玉嬌龍勒馬四望,正想找個村店投宿,可看那村落卻都是些種莊稼的人家,井無酒旗擱展,也無客店招牌,她只好策馬沿著溪邊行去,打算找個可以避露的地方,下馬歇息就是了。她走了一段,感到道路越來越窄,溪邊的山勢也越來越惟,她猛然明白過來,自己是走岔道了。她正進退兩難間,忽見後面有個矮矮的人影提著個燈籠緩緩走來,人影漸漸走近,燈籠上的字跡亦清楚地映照。出來。玉嬌龍仔細一看,乃是“李廣廟”三字。再一打量那人,卻原是個十二三歲的道童。玉嬌龍忙催馬上前,迎著那道童問道:“請問小師父,這附近可有客店?”

道童舉起燈籠往玉嬌龍臉上照了一照,露出十分驚奇的神色,說道:“這兒哪來客店?不知女施主要去何處,為何走到這條路上來了?”

玉嬌龍:“這條路通向何處?”

道童:“只通到後崖李廣廟,前面便無路了。”

玉嬌龍:“李廣廟離此還有多遠?廟裡還住有何人?”

道童:“此去不過三里,廟裡就只住有我和師父二人。”

玉嬌龍正猶豫間,道童又說道:“天色已晚,女施主不妨就到廟裡去暫宿一夜,我那師父也是個與人方便,廣結善緣的人。”

玉嬌龍無奈,只好點頭稱謝,翻身下馬,牽著馬跟隨在道童後面,沿著陡峭的崖壁小道走去。翻過山埡,月亮已從東山升起。玉嬌龍藉著月光凝目望去,眼前出現了一己片神奇的景色;崖下是一叢叢茂密的樹林,樹林中聳立著幾座光禿禿的土崗,土崗與土崗間形成一道道的壁溝。溝雖不深,卻互相環繞,縱橫交錯,在密密樹叢的蔽覆下,顯得十分幽靜神秘。樹林那邊又是一座山崗,崗上隱隱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寺廟。道童指著那寺廟說:“那就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