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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這般難過,不禁問道:“母親這話從何說起?”

王母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為了個高師孃,半年來竟使你父親焦慮得寢食不安。

想不到,一位威統三軍的大帥,在西疆時竟被一個羅小虎、回京來又為一個高師孃弄得一籌莫展,真叫我也傷心。前一段且不說了,就是高師孃失蹤以後,府裡又引出許多流言蜚語來。不知怎的又傳到你父親耳裡去了,你父親為此大為震怒,甚至遷怒於我,對我亦多有怨怪,時而怪我治家不嚴,疏於內察,時而又怨我是婦人之仁,養癰遺患,甚至說我對你也不該過於溺寵,把你慣得任性乖張。想這些雖是你父親怒時所言。但細細想來,也不無道理。“玉嬌龍深為不平地說:”母親哪能無端受過。不知在父親眼裡高師孃竟是何等樣人?“

玉母低聲說道:“你父親已經判定,高師孃確非善類,是個來歷不明的人物。所以,你父親才極感不安,想你長時和她相處,惟恐被她教壞。”

玉嬌龍不高興地說道:“高師孃與女兒何干?她雖住在女兒樓下,女兒卻一向就十分厭惡她,豈能受她教唆!父親也未免太不瞭解女兒了。”

玉母:“話雖如此,但作父母的對女兒總是處處防微杜漸,時時遠慮近優,也是一片苦心。現在,雖然高師孃已經死了……”

玉嬌龍心裡猛然一驚,忙接過話去:“死了?!誰說高師孃已經死了?!”

玉母:“這也是你父親對我說的。”

玉嬌龍:“父親從何得知?這話可確?”

玉母略略猶豫了下:“初聽我也不信,後聽你父親說,這原是沈班頭的意料,後又和沈班頭親到後花園去察看過來,結果果然不出沈班頭所料。”

玉嬌龍十分驚訝地:“是怎樣死的?”

玉母遲疑片刻:“我也未多問你父親,只知她是已經死了。”

玉嬌龍也不再問,只俯首默坐一旁。玉母又寬慰了她一番,才各自回房去了。

高師孃失蹤之事,府裡下人們經過一些日子的私猜暗議之後,流言漸漸平息下來,玉府又恢復往常的尊嚴與平靜。光陰易逝,轉瞬已是新春,玉府上下人等,忙於準備過年,直把高師孃之事丟到腦後去了。

十五大年這天,吏部衙門主事方塹過府給玉大人拜年來了。

這方塹年紀三十開外,與玉璣原是同榜進士,乃是玉大人內兄、兵部侍郎黃天賜黃大人的門生,又與鸞英有些瓜葛之親,因此,與玉府也稱得上是世誼,自然受到玉府的另眼相待。

方塹進入客廳,向玉大人見禮請安畢,先問了玉璣近況,閒敘了吏部近來銓敘、封授的一些新聞,又向玉大人請教了一番有關西疆的民情風俗以及邊塞政務軍情。玉大人見他如此虛懷好問,心裡頗覺高興,也就和他暢談起來。正談問,恰好玉嬌龍帶著香姑從玉母房中出來,穿過客廳轉向鸞英房裡走去。等王嬌龍走出客廳後,方塹打住話頭,從容問道:“請問世伯,適才過去這位可是世妹嬌龍?”

玉大人拈鬚點頭道:“正是小女嬌龍。”

方塹不覺離座肅然道:“久聞世妹曾在鐵貝勒王爺府中捨身攔馬救母之事,京城中的同僚書友誰不欽誇她的孝烈!愚晚忝屬世誼,亦覺增光不少,真是可欽,可敬!”

玉大人見方塹對女兒這般誇許,也頗欣慰於懷,只含笑說道:“這孩子隨我在西疆長大,倒也有些膽識,只是被她母親慣得太嬌了。”

方塹:“孝烈出於至性。只有世伯這樣忠孝的門第,才能出此奇女。”

玉大人不禁發出一陣愜意的笑聲:“賢侄未免過譽了!她能稱得什麼奇女!”

方塹乘機問道:“敢問世伯,嬌龍世妹可曾字人?”

玉大人:“我回京不久,忙於軍務,尚無暇為她計及此事。”

方塹:“愚晚有一同年好友,此人亦是當今名士,不知世伯可有意乎?”玉大人:“竟是誰家,你且說來。”

方塹:“翰林院侍講魯進,字寧軒,與玉璣兄和愚晚都是同年。他與貴府亦屬世誼。

他的門第外貌,想世伯是早已知道,就無庸我再多說了。“玉大人拈鬚沉吟,凝神慎思,久久未語。

方塹又說:“魯寧軒少年惆儻,心性敏達,且身居翰林院侍講,時時得近聖躬,鵬程無量。愚晚竊度,也只有魯寧軒這樣的名士才配得上嬌龍世妹,還望世伯三思。”

玉大人又沉吟片刻,問道:“賢侄可知他的心意如何?”

方塹見事情也有成望,忙道:“寧軒曾多番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