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瓶:“把那劍鞘換換就不刺眼了。”玉嬌龍驚異地注視著她,臉上微微露出不悅的神色,說道:“劍和鞘是配就的,物也有情,豈能擅換?!”
雪瓶嘟著嘴,說道:“母親常說做人要通達,你這就太不通達了。”
玉嬌龍默默地注視著雪瓶,眼裡閃起一種異樣的神情,似慍非慍,似憂非憂,過了片刻,才又說道:“我就依你,將這柄利劍帶去,只是鞘是不能換的。”
第二天清早,玉嬌龍在動身前將阿倫喚來,對他說道:“我即將動身出外走走,家裡一切就託付給你了。我已得知,田項將於明天和格桑一道來湖邊射獵,你務於明天清早之前將所有從烏倫古湖來的人、馬,帶到草澤中去,不能留下一絲痕跡,不然,這村子就將永無寧日了。”
玉嬌龍吩咐已畢,便帶著雪瓶上路了。她騎著大黑馬走在前面,雪瓶騎了一匹烏騅馬跟在後面。母女二人穿過草澤,進入沙漠,直向塔城方向馳去。
一路上,玉嬌龍很少說話,每到人多熱鬧的城鎮,或繞道而行,或匆匆馳過,很少逗留。她在馬上有時顯得無精打采,任馬行去;有時又變得精神煥發,縱馬賓士,好像在避開什麼,又好像在追尋什麼。雪瓶則是興致勃勃,對什麼都感到稀奇新鮮,不停地纏著母親問這問那。
玉嬌龍說的是去塔城,但當她已快到塔城時,卻又把馬轉到另外一條道上去了。她一直在塔城附近遊蕩徘徊。
一天,玉嬌龍和雪瓶正策馬馳行在大道上,忽見道上有許多遠地商販,趕著駱駝,馬匹,馱運著各種各樣的貨物向塔城方向走去。當地的一些牧民百姓,也穿著新衣,三五成群地在路上走著。玉嬌龍感到十分奇怪,向路人打聽,才知道當地一年一度的大趕集已於昨日開始,在塔城之外草壩上舉行。每年到了大趕集的這半個月,西疆各地的商販,牧民,從四面八方趕來,運來了各地的瓜果,皮毛、牛羊、藥材、布匹、珍珠,真是應有盡有,熱鬧非常。雪瓶一聽,便纏著母親要去塔城看看熱鬧。玉嬌龍被纏不過,只好依從。於是母女二人便撥轉馬頭,直向塔城馳去。
集市設在離城約二里地的一片大草壩上。草壩四周早已搭起了一座座篷帳,每個篷帳旁邊都柵圍著一群群來自各地的良馬、牛羊;草壩中央扯著一張張篷蓋,篷蓋下就是擺設著各種物品的貨攤。那篷蓋雖然高低不一。
大小各異,但貨攤卻擺得整齊成行,趕集的人熙熙攘攘,在集市上擠子擁去,真是熱鬧已極。
玉嬌龍母女來到集市,己近中午,正是趕集的人最多的時刻。玉嬌龍厭倦喧囂,只揀人少處走去;雪瓶卻一路嘀咕著總是想向人多處湊。玉嬌龍並不留心攤上貨物,只暗暗向人群中察看;雪瓶卻二者都不在意,眼睛只向稀奇處落去。母女二人正逛著,雪瓶忽然拉住母親的衣服,說道:“母親,你看那刀!”
玉嬌龍循著她指向的一個攤子看去,見攤內站立個高翹著兩綹鬍鬚的彪形漢子,手裡正舉著一把長長的月形馬刀,刀鋒上閃著熠熠的青光,一望而知是把鋒利的好刀。那漢子將刀在手中抖了一抖,說道:“我家世代鑄刀,曾榮獲敝國皇上的嘉獎。聽說貴國的伊犁刀利,特專從敝國趕來貴地,欲和貴國的伊犁刀一比鋒利。我手中這把刀,乃是我爺爺當年鑄造,在比試刃利中,不知削斷過多少利刀。這刀刃卻毫無卷損。諸位身旁如帶有伊犁好刀,請未一較,只要能卷損我這刀刃,願將我攤上的二十把好刀相送;如被我這刀刃削斷,今後就休再自稱伊犁刀好,還不如買把我這攤上的刀去。”
玉嬌龍聽了他這番話後,方才知道他原是這塔城近旁的鄰邦過界來賣刀的。她對他說的那番話雖也不禁感到惱怒,但還是沉下氣來,只遠遠地站在一座篷帳旁邊,冷眼看他動靜。
攤旁漸漸圍滿了人,不少人臉上露出忿忿的神色,只是看著他手中那把閃著熠熠青光的馬刀,誰也不敢拔刀和他一較。
賣刀漢子又把剛才所說的那番話重說了一遍後,帶著脾睨的神情,又補了一句:“諸位是不敢來較,還是未曾帶有伊犁刀?”
這時,人群中一位牧民打扮的年輕漢子被激怒了,拔出腰間短刀,分開眾人,上前對賣刀漢子說道:“我這刀也是我爺爺打的,讓它來和你那刀碰碰看。”
賣刀漢子瞟了眼年輕漢子手中短刀,冷冷一笑,說道:“好,我還可讓你三分,我只端著這刀,就讓你用力來砍好了。”說完,他用雙手握緊馬刀,平端腰際,將刀刃向上。年輕漢子也不和他計較,將短刀高舉過頭,運足氣力,猛地一揮,向賣刀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