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炬盯著廖黨生:“你怎麼知道這事兒跟江秉憲有關係?”
廖黨生一皺眉:“弼弼,你聽我話把這卡弄回去再說。”
沈弼遞出白金卡:“真不是江秉憲給的,這酒店現在歸在一個叫李又波的人名下。”他見廖黨生表情茫然了一下,“兩年前何穆在濱湖花園被抓後,這個叫李又波的弄了個空白簽章合同把濱湖的股份全劃到了自己名下,毛佑安跟江秉憲那邊哼都沒哼一聲兒,你說是怎麼回事兒?”
廖黨生盯著沈弼,眉間突然舒展開來;他沉吟一下,緩緩看向沈弼:“弼弼,這事兒你知道多少?”
沈弼柔聲反問:“那你也要告訴我,你到底知道多少?”
8 李又波
“一個破律師有什麼好怕的,離了姓毛的他還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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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波在自家會所裡摟著小妞風流快活的時候,會所經理過來耳語了兩句,說杜豪打電話過來,讓李又波抽空去一趟濱湖花園那邊。
李又波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想了想,掐了把身邊小妞的大腿,覺得這事兒有戲,精神抖擻地就招呼著司機上路了。
濱湖花園酒店是李又波這兩年才起的新名兒,從前這地界是在毛佑安的手下,那時候政府還沒對臥龍湖周邊進行舊房改造,出了這小旅館就是菜花兒田,人跡罕至得很。
毛佑安開這家小旅館是他自己還叫三貓兒時候的事兒了。那會兒毛佑安剛剛從深牢大獄裡放出來,弄得整個鳧州地下勢力很是轟動;三貓兒畢竟是當年郭老大身邊的心腹,當年叱吒風雲的那一批狠角色死的死逃的逃,整個小西南也就只剩下三貓兒這種元老級的人物。郭一臣和邱羽山的年代對於鳧州地下勢力來說是個傳說,很多後生們並未親眼見識過,只是從自家老大那裡虛虛實實地聽說過;死無對證的故事總是會被後人越描越黑的,郭一臣就是個例證。鳧州的後生裡流傳著這位前輩神乎其神的英勇事蹟,說郭一臣橫掃黑白兩道,燒殺淫掠稱霸小西南十多年,有一支私人武裝,跟某位高官喝過血酒;說郭一臣被圍剿時負隅頑抗了五六個小時,血洗小西廂,流盡最後一滴血時才睜眼倒下。
在這些似魔似幻的故事裡,三貓兒總是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三貓兒是一直跟在郭一臣身邊並且最終活到現在的人,他的出獄對於整個鳧州黑道來說無疑是個重磅炸彈。李又波那會兒還是個小愣頭青,手底下帶著七八個小囉囉在城南一帶收小商小販的保護費,見天琢磨著要怎麼在鳧州黑道上出人頭地。在三貓兒的事情上李又波算是比較高瞻遠矚,他知道這會兒三貓兒就是鳧州上一個時代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張王牌,這人的名字遠比當下得勢大哥有號召力;只要三貓兒一出獄,不管囉囉們樂意不樂意,鳧州地下勢力搞不好就會重新洗牌。
三貓兒出了獄想從良,李又波第一個不答應。不過那時候鳧州還沒他李又波這號人物,不答應的聲音是從當時的老大胡歪脖子那兒傳出來的;鳧州黑道缺一個德高望重的泰斗級人物,三貓兒已經爬上神壇了,這輩子就甭想再下來。
三貓兒在一干後生們的鼎力支援下開起了月空侯,名字也正式改成了毛佑安。李又波那幾年沒皮沒臉地巴結毛佑安,巴結來了一個城郊小旅館的15%股權,折成現也就幾萬塊錢;李又波沒覺得吃虧,他覺得自個兒總算是在鳧州黑道上插進去一腳了,他覺得這事兒挺光榮的。
李又波突然發跡是在這兩年,道上的傳言是姓李的深受泰斗賞識,毛老闆親自把濱湖花園交給了李又波打理,姓李的在外面惹是生非也有毛老闆在後面照應;道上更玄的說法是,毛佑安認了李又波當乾弟弟,要把他培養成自個兒的接班人,李又波在短短兩年裡就儼然成了鳧州黑道的一號人物。
杜豪把這些小道訊息翻給李又波聽,李又波又得意又不屑,他說杜豪,你說那姓毛的憑什麼就變成我乾哥哥了,憑什麼啊?
李又波覺得毛佑安被鳧州黑道的那幫二百五們捧得太高了;在李又波心目中,毛佑安這人陰沉又多疑,年輕時候或許還稱得上是心狠手辣,但怎麼瞅著怎麼不像是個號令群雄的主兒。李又波覺得只要後生們膽子夠肥,毛佑安是很好掌控的,需要忌憚的是毛佑安身邊那個神秘兮兮的江秉憲。
李又波在兩年前狠狠玩兒了一票,把整個濱湖花園都變成了自己的私產,這種張狂的自信源自於這個小人物偷聽到的一段對話;江秉憲得意洋洋從旅館319房間走出來時正看到李又波傻不愣登地蹲在房門口抽菸,江秉憲下意識地給了李又波一腳,李又波在地上滾了半圈兒後拽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