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具體操辦此事的還是姚主簿,只要他稍稍在裡面做點手腳煽煽風,點點火……跟轄境生匪升不了官兒比起來,因施政不當而激起民變可是要殺頭的罪名,“殘民以逞”這四個字實在是重於千鈞哪!
即便那姚主簿不趁著這個機會做手腳,若因此番徵調擾民耽擱了這一季莊稼的收成而使賦稅任務完不成的話……那還不等九月份監察御史來彈劾,張縣令這個位子就已經坐不住了。
忙中生亂,或者是關心則亂,世上有那麼多聰明人卻幹出了蠢事兒,往往就是因為如此,而張縣令有心徵調全縣丁壯顯然就屬於這種情況。
說起來實是多虧了唐成的提醒,否則一旦他在急促之下給徵調文告署印發轉之後,到那時就是清醒反應過來之後也已經晚了,不定得鬧出多大的是非來。即便是亡羊補牢的能將此事消弭下去,有姚主簿乃至其背後的州城馬別駕在,異日吏部考功司考校時,張縣令“昏庸無能,朝令夕改”的八字考語是跑不了了,而一旦背上這八字考語,也就意味著他此生的仕宦之途算是走到了頂兒。
想著想著,張縣令額頭髮角竟然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還有什麼想法一併說出來”,雖然沒有對唐成說什麼感謝的話,但張縣令看過來的這個眼神中卻已表達了這個意思。
“又要剿滅二龍寨山匪,又不能請調鎮軍,如此以來徵調地方丁壯勢在必行,大人的想法是不錯的,只是具體該怎麼徵調,要徵調多少人,這些人又該如何安排,大人倒是可以垂詢一下趙縣尉的意見,我對此也是全然不懂的”。
“恩,說的對,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