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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滴點冷氣都沒得。看來是那兩塊人自己以為進了寒冷的冰櫃,以為溫度是零下好幾度,穿得少,在車廂裡面坐了大半天,就自己把自己嚇死了,但是嚇死的話,郎個會身上有冰霜嘛……”

張星超一口乾盡半碗五糧液,道:“同志們,咱要在不睡覺,明天路上打瞌睡,搞不好就要‘死覺’了。都回去睡覺!”

眾人各自回帳,張星超叫住阿木凌峰商議後幾日的行程。

帳中,張星超取出地圖鋪在地上,說道:“翻過雀兒山就到了德格縣。我們明天可以在德格留宿一晚,用不著再搭帳篷了。過了德格,還要翻宗拉夷山和達馬拉山,過妥壩和江達。你說我們三日之內能到昌都嗎?”

阿木凌峰用兩根指頭在地圖上測量,說道:“厘米比距來看德格到昌都不過三百公里左右,中間有近四十公里的路是柏油馬路,但宗拉夷那段很不好走,山路難行。恐怕至少要三日。達馬拉山倒不用擔心,那山不咋地,就是恐龍化石多,好像比自貢市的恐龍蛋還要多。”

“阿木,你在甘阿涼(甘孜、阿壩、涼山三州)混了那麼多年,在德格有沒有熟人?”

“有幾個熟人。隊長有啥子安排不?”

“聽說德格有個很大的寺廟,我想見見住持喇嘛。現在我有些疑問,急需找人解答,這些問題又都與西藏宗教有關。”

“沒問題。隊長,你可選對地方了。不要小看德格這個四川西北小縣,這可是西藏文化的發祥地之一哦。從德格往西可以進藏,往北走可到青海。他是茶馬古道重地,格薩爾王的故鄉,還是康巴文化的發祥地。大西藏地區有拉薩,小西藏這邊就是德格了。”

“阿木,你的熟人認識寺院的住持?”

“認識認識。德格有個印經院,是最古老的規模最大的印製經文的寺廟。那裡的住持和我朋友關係很好。”

“明天到了德格,你去找找你那位朋友。注意不要暴露我們隊的身份,就對他說我是你朋友,在中央電視臺工作,這次來西藏拍攝一個紀錄片。”

“是!”

一覺睡到中午,匆匆用餐,整裝上路。

雀兒山上終年積雪,難以攀涉。方圓兩百里,冰川三四十座,比四川海螺溝大冰川更雄奇險峻,高山行路如穿梭於雲海之間,雲雪交相映織,彷彿天地交融。

傍晚時分車隊行至德格縣,眾人在德格縣林業局招待所下榻。

晚上十點過,阿木凌峰帶著一位藏族女青年到張星超房中。

經阿木凌峰介紹,那位女青年叫德吉梅朵,是研究南派古藏醫學的,與德格印經院的住持堪布喇嘛常有往來。德吉梅朵生得有幾分粗獷,卻自內而外透出一種野性自然的美,臉上紅霞般的“高原紅”(高原人民面部特有的血色),雙眼純明如聖湖之水,她性格開朗,很健談。

她還真把張星超當成電視臺的了,熱情洋溢地介紹著自己的故鄉德格,一講起來就滔滔不絕。她說德格才是正宗的香格里拉所在地,康巴文化發祥地、英雄格薩爾王故里、茶馬古道重鎮。四川德格與西藏拉薩、甘肅夏河齊名,並稱藏區三大古文化中心。這裡的風光奇特,一切都富有靈韻:靈秀瑤池玉隆拉措聖湖、神奇的雀兒山冰川群、格薩爾王故里阿須大草原……

張星超也不好打斷她,只是微笑附和。等她講完後,二人約好明早九點去印經院。

深夜,萬籟俱寂。張星超渾身冷汗浸溼了床單被褥……

他夢到棺材村陰婚之墓。低頭走在漆黑幽長的墓穴暗道,前方有個紅衣紅褲的老頭提著杆血紅的燈籠,他只感到兩腿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個紅衣怪人走著,怪人一直沒有回頭,沉默無聲地在前引路。張星超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就像跟著陰間的引魂人越走越往陰冥的深處而去。恍恍惚惚中,怪人不見了,張星超來到了一間密閉的墓室。四面牆上都是詭異的壁畫:棺材,屍體,在棺中毛髮長得拖地的殭屍,最奇怪的一幅:一個喇嘛跪在另一人的腿前祈禱,那人身穿黑色的戰袍,騎著一頭綠色的四不象怪獸;那人頭部的壁畫部分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空方塊。墓室正中的棺材,四面都刻了一記鮮紅的符號,那是一把叉,就像“兇”字中間的叉。這讓張星超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強烈的耳鳴和心跳驟然而來,這種感覺是他在以往任何險境之下所沒有遇見過的,這不是恐懼,而是震撼,這正是他心靈深處的烙印:胎記!幼年時忽然長出來的胎記,一把叉,乍看像“十”字,而實際上是一把“兇”叉。

他驟然驚醒,怪夢後寒無限。“自從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