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引爆子彈,必然會引起注意。不過他身邊有個簡易消聲器:礦泉水空瓶。
先將雙手脫出手銬。他將兩手大拇指根以下的掌墩關節掰脫臼,痛得一身冷汗,這時的手銬不會再被掌墩所抵住了,然後一段一段地將兩手從手銬裡抽出來,頓時被刮掉一層皮肉,鮮血順著淌。雙手脫出手銬後,再將脫臼的關節重新裝卡歸位。
他將那顆7。5毫米子彈的彈頭大部分沒入空瓶中,只露出彈殼底部,這時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著子彈,另外三根手指握著空瓶,把空瓶作槍筒,對準兩腳間的腳鐐鐵鏈,右手用點燃的香菸燙燒彈殼底部,不到半分鐘,“啪”的一聲脆響,子彈發射了。就在彈殼火藥爆炸的剎那,子彈的彈殼部分由於後坐力,猛地向反方向迸射,瞬間擦過他的右臉,彈頭則向前飛射而打裂了鐐鏈,濺起火花。
雖然有空瓶消聲,子彈爆炸聲和鐐鏈撞擊聲仍在封閉的牢房內刺耳地迴響,伴隨著硝煙味。
張星超立刻起身,對著鐵牢門又是五腳猛踹,借同樣的金屬撞擊聲來掩蓋子彈和腳銬發出的噪音。
這時,遠處傳來衛兵的叫罵:“不許再踢門,不然不讓你睡覺!”
果不其然,他一個多月來每天兩次的踹門行為,定時製造金屬噪音,已使守衛對他牢房內的異常響動不再感到奇怪,起初的時候他們還來看看,而後來知道那是在踹門,便不再來看。
至於他房間內的火藥味,已被他長期抽菸的煙味所淹沒,密閉不透風的牢室內,長期的菸草味難以消散,遠遠蓋過了那點火藥味。
那三眼鷹怎麼也想不到,張星超抽菸的用意,一是用於引爆子彈,二是為了掩蓋硝煙。
現在他所要做的是走出這道牢房門,而且還要大搖大擺地出去。
30分鐘快到了,下一名衛兵該來了。
他扯下床單,在上面撒泡尿,將床單均勻地澆溼再擰成繩狀做成套馬索放在手邊(幹床單擰的繩子輕飄無力,若打溼了再用就能像繩子一樣使得上勁道)。他上床躺著,扯來被褥蓋住手腳,然後咬爛嘴裡的皮肉,咬得滿嘴鮮血淋漓。
衛兵照例來巡查,透過門上孔的防彈玻璃看見張星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滿嘴淌血,以為他咬舌自盡了。
很多人會以為那名衛兵會立刻開啟牢門來看,錯!那是電影導演和編劇不懂行的劇情安排。
實際情況是,那名衛兵根本沒有進來,而是以步話機叫來另一名衛兵以後才進來,而且他們很具有專業素質,由一人舉槍站在牢門口,離得遠遠地監視,另一人靠近張星超,看他是否還有氣。只要他起身攻擊,站得遠的衛兵就會開槍。
張星超佯裝痛吟,靠近他的衛兵正要翻開他的眼皮(探試生死或重傷的專業動作),就這一剎那,張星超也只有這一剎那的時間,他突然對著門外敬軍禮:“團長好!”出於人的正常反應,尤其是士兵對自己的上級軍官的敬畏性條件反射,那兩名衛兵同時回頭向門外看去,張星超趁機猛擊近身衛兵的頸動脈,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倒下了;同時將尿溼床單擰成的套馬索甩出去套住門口那衛兵的脖子,猛力一拉,繩索瞬間收緊,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他冷不防被拉得重摔入內,脖子被套住無法出聲,他正要舉槍時張星超已衝過去對準他的太陽穴一腳,他暈死過去。
張星超趕緊將衛兵頸項上的繩索取下,探探兩人的鼻息,還有氣,估計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對他們下手時,張星超已手下留情。間諜所受過的訓練中有一項就是“把握生死度”,打要害固然能殺人,力道火候的把握也很重要,要人不死,打擊時就要適當的減輕力度,力度太輕打不暈人,太重就打死,這項力道的訓練往往很難。
“對不起了。我偷襲你們實屬無奈,你們的實力我很清楚,正面交手我毫無把握取勝。”張星超換上衛兵的軍裝,戴上鋼盔,穿上高筒軍靴,要命的是,腳鐐雖然打斷了,但是沉重的腳銬還在他腳上,只有將兩腳的腳銬和斷鏈塞進皮靴裡,再將層層鞋帶勒緊綁死。
張星超大搖大擺地從牢房走了出去,再轉身將牢門鎖上。
估計現在是11點左右(距剛才估算的10點到現在,衛兵巡邏了兩次,那就是過了一小時)。這層樓的上還有幾個巡邏衛兵,不過好在衛兵巡邏的區域固定,他們暫時不會過到這裡。
現在算起,只有30分鐘營救和越獄,30分鐘之後,下一班巡邏就會發現他牢房內的異樣。
當下之計,趕緊救出“進化論”。但即使能帶他走出牢房,也無法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