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義?
真希望……前世喝了孟婆湯。
原來忘記,是這麼快樂的事情。
黑暗之中,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那隻手非常有力,非常溫暖,彷彿一瞬間就給了她無限的勇氣。她抬起頭,看見楚雲飛的側臉,依然是那麼英俊,只是英俊中多了一絲拘謹。
楊颯臉上一紅,想要抽回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握得很緊緊的,怎麼也抽不回來,她低聲怒道:“你幹什麼?”
“別說話。”楚雲飛低喝,不肯放手,楊颯掙扎了一陣,只得就範,雖然她滿臉憤怒,心中卻升起一絲濃濃的暖意,楚雲飛……他是在關心自己麼?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陳教授突然停了下來,只聽他激動地道:“到了,到了,主墓室終於到了!”
楊颯一驚,順著眾人的手電筒向前看去,一道石門橫在眾人的面前,大理石所做成的門身即使歷經了千年依然光滑而富有光澤,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遠古圖騰,和她夢中的那幅圖景一模一樣。
眾人都在歡呼,只有楊颯還在眉頭深鎖,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扇門有些不對,但哪裡有問題她又說不出來,只是覺得這扇門,並不是夢中的那一扇。
“示巴人信奉太陽教。”陳教授向眾人講解,“就像埃及人一樣,太陽神就是眾神之王,你們所看到的這個圖騰,就是太陽神的聖徽,宇宙萬物,月亮星辰,都是太陽的附屬,是它所衍生的子孫。”
“教授。”楚雲飛突然道,“您不覺得奇怪嗎,經歷了三千年的時光,為何這扇大理石門一塵不染?”
“這……”陳教授被他一提醒,才從找到主墓室的狂喜中甦醒過來,伸出手去撫摩石門,“也許大理石裡有什麼特殊物質,所以才……”他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整個手掌已經融進了牆裡。
“我……我的手!”陳教授撕心裂肺般尖叫起來,手融進牆裡的地方像水面一樣泛起一圈圈波紋,慢慢地暈染開來,整堵牆竟然變成了殷紅的血色。
“是陷阱!”楚雲飛大呼,連忙拽住陳教授的胳膊往外拉,哪知道那牆吸力竟如此之牆,陳教授的手腕也一齊融了進去。
“快!快來幫忙!”張溪叫道,和韓雲潔一起去拽自己的老師,楊颯正想過去幫忙,卻被李幽一把拉住了,她看著越陷越深的手臂,說,“沒用了,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陳教授突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像個女人般尖叫道:“不!我的手!我不能沒有手!”
“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李幽沉聲道,左手在慢慢接近自己的腰,一條雕刻著奇怪圖徽的皮帶纏繞在她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皮帶的一頭,閃著森然的光。
“不行!不能砍教授的手!”楊颯一急,衝過去一把抓住陳教授的手腕,正準備往外拉,卻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都朝石牆撞了過去。
為什麼?楊颯大驚,在被石牆吸進去的那一刻,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陳教授的臉,那張臉上,帶著殘酷的微笑。
風聲。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灼人的熱浪卷著細砂擊在她的臉上,隱隱有些生疼。
這裡是什麼地方?身下軟軟的,不像是床。
努力睜開雙眼,撩開擋住視線的長髮,卻看見萬里黃沙。
廣闊的沙漠,一望無垠,放眼望去盡是起起伏伏的沙丘,空氣中瀰漫著沙塵,被風捲在臉上,像刀割一般疼痛。
沙漠……為什麼她會在這裡?她應該在鎬京的王宮裡,躺在柔軟的用絲綢做成的被子裡,享受宮女們端上來的精緻糕點,盡飲四方進貢來的香茶才對,為什麼她會來這與她的生活相差了太多太多的地方?她是在做夢麼?
遙遠的地方傳來馬蹄聲,馬蹄踏在沙子上的聲音是一種奇妙的樂曲,彷彿在預示著最重要的時刻的來臨。
一騎高大的白馬從地平線上現了出來,朝她所站立的地方疾馳,身後留下一竄紛亂而急迫的馬蹄印。
她心中一陣驚喜,不顧身份地向那馬匹奔去,那匹馬上,有她心中唸了許多年的人。
“曼尼裡克!”她一邊跑一邊喜悅地喊,那馬匹越來越近了,馬上的男子身披白色長袍,頭上戴著鑲滿鑽石的王冠,蜂蜜色的面板,有稜有角的臉,高大的身材,說不出的英俊偉岸。
“馭——”男子拉住馬,從馬上跳了下來,將她一把擁入懷中,喜道,“清越,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這麼多年,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