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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期”進一步地融合“新青年時期”摸索出來的創作概念,加強了解謎、詭計的複雜性,深化了耽美譎異的怪談氣氛,成功拓寬了本士的道路。其中以橫溝正史《本陣殺人事件》、《獄門島》和高木彬光的《紋身殺人事件》為最輝煌的成就。

然而,隨著詭計的設定越來越複雜、怪談的附會越來越牽強,日本的本格派作品一度走上場景越來越虛幻、故事越來越異常的地步,許多作品內容宛如童話故事般地超脫現實、扭曲現實甚至違背現實,逐漸難以獲得讀者的青睞。

隨後,一九五八年松本清張以史所未見的社會派推理《點與線》登場,成功地結合推理與現實生活的關係,讀者群也從高階知識份子擴充套件到一般的社會大眾,推理小說自此成為國內主流的大眾文學型別,而社會派重視寫實動機、日常性、題材化的寫作手法,也在推理文壇上長久獨霸,“社會派時期”終於堂皇來臨。

正當社會派大行其道,象徵推理源流傳統的本格派則一片荒蕪。誠然,發展至末期的日本傳統本格確實由於過於虛幻而出現衰竭枯萎之疲態,但一味追求寫實性、不重視詭計的社會派推理,後來亦漸漸落入謎味稀薄、凡庸無趣的風俗小說窠臼。然而,社會派雄踞二十餘年之久,且太平洋另一端的歐美推理,此刻早就完全專意朝著寫實性的方向前進,更甚者深入描寫犯罪心理,開始進佔純文學的領域,持續大力譯介歐美當代推理的日本,自然受寫實形式的作品影響頗大。此時的日本推理,當然隨之不再認為注重幻想性、浪漫氣氛濃厚的本格派作品有重視的必要性。正是在社會派浪潮沸沸揚揚之際,島田莊司高舉“解謎至上”的旗幟,毅然踏入日本推理文壇。

島田莊司,一九四八年出生於廣島縣(也是解謎推理經典《紋身殺人事件》發表的同年),武藏野美術大學畢業。一九七六年還曾經出過一場爵士樂唱片。

一九八零年,他以《占星術的魔法》一作參加第二十六屆江戶川亂步獎——這是亂步在六十大壽那年,為了提振日本推理文學發展而設立的獎項,最初兩屆是頒給對推理文學貢獻卓越的人士,但是從第三屆開始,即改為推理小說新人獎,演變成日本推理創作者鯉躍龍門的最重要管道——並獲得決選入圍。

《占星術的魔法》描述一樁久達四十年來從未解明的“聖女阿索德”命案,偵探則是一名個性古怪的占星術師御手洗潔,內容涉及占星術及黑魔法,充滿複雜難解至極的連續謎團,可說是傳統解謎推理的新典範。然而,評審的意見一致,認為《占星術的魔法》異想天開的謎團充滿魅力、文采筆力精湛,可惜人物、背景、動機等設定卻背離現實太遠,因此最後敗給井澤元彥的歷史暗號推理《猿丸幻視行》。亦即,《占星術的魔法》輸在評審的口味。

隔年十二月,巨匠橫溝正史逝世,象徵本格推理在文壇的處境終趨式微。同月,《占星術的魔法》經島田改稿潤飾,由講談社以《占星術殺人魔法》為名出版,島田正式出道。

一九八二年,島田發表御手洗潔的第二部探案《斜屋犯罪》——矗立在鄂霍次克海岸的奇妙洋房“流冰館”,發生了連續密室謀殺案,而最有可能的兇嫌居然是一具收藏在宅內、名叫傑克的人偶!奇妙的謎團與驚人的真相,雖然再度證明島田的詭計製造實力,卻仍舊不容於社會派既有勢力,於是,島田暫止了御手洗潔系列,另闢寫實氣氛比較濃厚的吉敷竹史警探系列,開始撰寫描寫地方名勝風光的旅情推理,有《臥鋪特快車“隼號”1/60之壁》、《出雲傳說7/8之殺人》、《北夕鶴2/3之殺人》等作。

旅情推理的創作熱潮,是由西村京太郎、內田康夫兩位暢銷名家帶動的。八零年代的日本生活水準大幅提升,國內鐵路建設完備、交通網路串連,人民經常搭火車旅行。旅情推理不僅利用時刻表製造的不在場證明詭計,更兼述各地名勝遊覽情報,因此極受讀者歡迎。雖然島田不得不屈從於現實,但令人感動的是,吉敷系列雖屬旅情推理,但他仍然堅持“解謎至上”的寫作原則,縱使孤軍奮戰也決不妥協。儘管文壇並未給予島田好評,但是在大學生之間,御手洗潔系列卻造成了不小的轟動。日本各個大學內的推理小說研究社團,都深深著迷於島田那奇拔幻想、詭異怪誕的獨特風格,給島田最真誠的聲援。難怪日後有評論家會認為,島田是個“過早出現”的先驅作家,總是踽踽獨行地走在時代的前端,眾人只有不斷地向歷史回顧,才能發現島田的價值。 一九八七年,畢業於京都大學、受《斜屋犯罪》影響至深的綾十行人發表《奪命十角館》;一九八八年,同樣畢業於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