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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千個!”我驚呆了:“一千個太誇張了吧?你不覺得應該把比例提高到十個人?”我說。

御手洗哈哈大笑,毫不猶豫地說:“不覺得。”

話題中斷了一下,我一時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御手洗倒是先開口:“關於這個案子,我們真的有把握嗎?已經找到所有解決案子的線索了嗎?”

“應該還有一些地方需要突破吧?”

“我們已經知道梅澤平吉的第二任老婆昌子,是會津若松人,案發時,父母還健在;有必要進一步瞭解她跟兄弟、親戚間的關係嗎?大概沒必要吧!至於平吉的第一任妻子多惠的出身和家族情況,你瞭解多少?”

“據我所知,多惠的母姓是藤枝,是京都嵯峨野的落柿舍一帶的人。”

“那可真巧,這一趟也可以去那裡看看。還有呢?”

“她沒有兄弟姊妹,是獨生女。長大之後,全家搬到上京區的今出川,家裡經營西陣織的布料店。不曉得是運氣太壞,或是父母親不懂做生意,生意一直沒有起色。弄到後來,她母親竟病倒在床,舉目無親,唯一的親人伯父,當時遠在滿洲。不久,母親病逝,店內生意愈來愈難維持,最後逼得父親上吊,遺言要多惠到滿洲投靠伯父、伯母。可憐的多惠,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去滿洲,卻流浪東京。此時的多惠已經二十歲。二十二或二十三歲那年,多惠在都立大學——當時還叫府立高等學校附近的一家和服店工作,老闆供應吃住。合該有緣吧,那家店的老闆和吉男認識,請吉男介紹相親的物件給多惠。老闆一方面可能是同情多惠,另一方面,多惠實在是個乖巧、勤勞的女孩。這只是我想象啦。總之老闆為二十三歲的多惠拉攏這段姻緣。開始只是說說而已,後來卻認真起來。吉男可能覺得平吉適合,便介紹他們認識。”

“照理說來,多惠應該因此時來運轉了,為什麼後來還會離婚呢?”

“唉,歹命嘛。離婚後,已想通的多惠,便決定在保谷的香菸店度過下半輩子。她的星座位置也不好。”

“按星座的配置,人的命運本來就不平等。除了這些外,你還知道些什麼?” ※棒槌學堂の 精校E書 ※

“還有一些,但是可能和這個案子沒有什麼關係。多惠從小喜歡信玄袋——就是布制橢圓底的手提袋、小錢袋之類,袋口可以用繩子縮緊,用來搭配和服,上了年紀後,她更收集了不少這類的袋子。其實,在她的父親經營西陣織布料店時,她就有自制信玄袋出售的夢想,並且希望小店就開在故鄉嵯峨野的落柿舍一帶。在保谷的鄰居,都曾聽過多惠提這件事。”

“案發後,尤其是戰後,平吉的畫和版稅,讓多惠獲得不少遺產吧?”

“又有什麼用!她身體衰弱,每天只是吃飯、睡覺而已。有錢雖然可以託人做事,對善意的鄰居表示大方,雖然生活優裕,心裡卻仍然是無依無靠的。她好像還表示過,如果阿索德真的存在,要懸賞給發現者。”

“既然有錢了,她不是應該回到嵯峨野,去實現開店的夢想嗎?”

“話是沒錯。但是,一方面因為身體不是很好,另一方面則是已跟左右鄰居處得很好,可以互相照應,不想到了老年才回到已無舊識的嵯峨野做生意。何況也上了年紀;因此下不了離開的決心。結果還是死在保谷。”

“那多惠的遺產呢?”

“很可觀吧。聽說多惠一死,就不知從哪裡便冒出自稱是她侄子的、伯父的媳婦、孫子的人,掌握到最佳時機出現,大言不慚地要來繼承遺產;不過,多惠似乎留有遺書,也分些錢給鄰居。她死的時候,鄰居都哭了。”

“講了半天,這裡面還是沒有可疑的人物。好,她的事我知道了。那麼,梅迪西的富田安江呢?你對她了不瞭解?”

“不甚瞭解。”

“那梅澤吉男的老婆文子呢?”

“文子原姓吉岡,家裡只有兄妹兩人,生於鎌倉。是吉男寫作的仲介人,不,應該說是他恩人介紹給他的,他們家好像是類似廟宇或神社。家世需要講得更詳細嗎?”

“不用了,她過去有什麼特別值得一提的歷史嗎?”

“沒有,她是個很平凡的女人。”

御手洗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不再開口。他託著腮,望著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由於車子裡面燈光明亮,漆黑的玻璃窗上便反映出車內的景物,窗外向後流逝的夜景,便相對地看不太清楚。臉孔貼向窗戶的御手洗,突然冒出一句話:“月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