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聽到你說明這個事件時,心裡就有一個疑點,只是一直無法清楚地說明那個疑點是什麼。我經常會有這種類似的感覺,凡是有類似的事,我都會記得一清二楚。那並不是像猜謎那樣直接的事……該怎麼說呢……只要想得出來……。不過,也許是我完全搞錯了!若是這樣,就太糟糕了。算了,反正還有一個禮拜嘛,值得去闖一闖。對了,你有帶皮包嗎?”
“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裡面有沒有錢?”
“當然有啦!”
“多嗎?夠你一個人用四、五天?要是夠就好了。我現在就要去京都。你要不要去?”
“京都?現在?那麼急?總得先準備一下吧。工作方面必須先做安排才行?說走就走,這樣太突然了!”
“那我們就先分手四、五天吧!不便勉強你。”御手洗說完就轉過身,從桌子底下拖出一個旅行袋。我不得不慌慌張張地大叫:“我去!我也去!”
第十章
御手洗對這件事總算認真起來。這傢伙不做則已,一旦採取行動,疾如脫兔。 兩個人(尤其是我)帶著地圖和必備的《梅澤家占星殺人案》一書,搭新幹線前往目的地。
“竹越刑警怎麼會找到你那裡呢?”我問。
“飯田美沙子連自己的丈夫都保密,卻把筆記給我看,大概因此心有愧疚,終於忍不住將此事洩漏給她先生知道。而她先生飯田刑警是個老實人,想到事態的嚴重性,覺得必須告訴大舅子,所以……”
“美沙子女士的先生是個很老實的人……”
“或許是那隻大猩猩勒住飯田刑警的脖子,逼他說的。”
“那個竹越刑警是個自大狂。”
“那些人都是那樣的,以為把警察的證件亮出來,人家就得都聽他的。大概是武俠電視劇看太多了,把從前水戶黃們那一套,也搬到現實中來,讓人懷疑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二十世紀。至於手稿的內容,竹越可能早已略知一二,所以一家之恥被一個從未謀面、而且還是個類似魯邦三世的人看到,難怪會那麼氣憤。不過,他的話還是得打點折扣就是了。不管怎麼說,那位先生看來還是不脫戰前警察權威至上的觀念,真是侮辱了民主時代人民保姆的美名。”
“問題在於日本人總認為警察就必須威風凜凜。希望外國人不會看到現代日本竟然還有那樣的警察。”
“其實日本現在還有很多竹越那樣的警察,只不過竹越特別囂張。日本應該把他列為國寶,好讓人記住日本人二次大戰前的醜陋。”
“難怪竹越文次郎、飯田美沙子都不願把手稿給他看,他們的心情我能體會。”
御手洗突然看著我,說:“我很想知道美沙子心裡的想法。”
“唔?”
“她發現那本手稿時,不知心裡有何想法?”
“這還用問。如果她把手稿交給自以為是的哥哥,可想而知父親的秘密會被暴露。而她來找你談,就是希望能夠暗中解開事情的謎底,洗刷父親的冤情。”
御手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真的這樣認為嗎?那她為什麼要透露給飯田知道呢?她不讓哥哥知道,卻告訴她的先生飯田刑警。她應該想到,憑她先生一人之力,是解決不了事情的。她就是認定不管是從能力、個性來說,她先生除了害怕外,根本不可能把這個驚人的證據藏在心裡,所以才找上我們,她從朋友那聽說我有這方面的癖好,而且人怪朋友少,所以不太可能把她父親的遭遇到處宣揚。如果運氣好、解開了謎底,她可能想一個人居功。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總之,父親的恥辱不至於公諸於世。而我也不是膽敢這麼做的人。如果我成功,那正中她下懷,可以把功勞推給她先生。因為這是個大事件,或許她那沒啥本事的先生,因此升為東京警視廳的廳長。我覺得她可能在打如意算盤。”
“你不會是想得太多了吧?她不像……”
“她不像壞人?我並沒有說她是壞人,而且我這樣講,也沒有什麼惡意。女人,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大概都會像她那樣。”
“你把女人都看成這樣,不是太瞧不起女人了嗎?”
“有些男人很病態的把女人一味想成極端順從、賢淑的娃娃,這不是更失禮!”
“……”
“這個議題就像討論德川家康和冷氣一樣無聊。”
“這麼說,你覺得女人都像她這樣有心機嘍?”
“倒也不是。大概一千個當中,會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