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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卡布裡島’和‘月光小夜曲’。這些都是昭和九年到十年流行的曲子。我以前曾經研究過那個時期的音樂,知道那兩首都是很好的曲子。但是對平吉來說,那段時期他一直在自己的工作室裡,過著類似隱居般的生活,工作室並沒有收音機之類的音響,他怎麼會知道那些曲子呢?而時子的話,當然聽過那些曲子吧。昌子喜歡音樂,梅澤家的主屋裡,應該隨時可以聽到音樂。”

“說得有理……”

御手洗這麼一說,確實為我解開不少疑問。不過,他始終沒有談起須藤妙子自殺的事。 ※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須藤妙子的自殺……”我還是忍不住開口提起,“她為什麼不願對自己的死做一些說明?她一手完成的梅澤家命案,實在太轟動了,她應該或多或少地做一點說明吧。”

“要她做什麼說明呢?她要怎麼說明,你才會覺得滿意呢?”御手洗接著又說,“你看看報紙怎麼說的!說她是畏罪自殺。這麼簡單的下定論了。考生自殺是受不了考試的痛苦,不管這個自殺的考生原本的成績是好的,還是壞的,或是中等的,一律冠以同樣的原因。真的那麼單純嗎?真是狗屁不通!把所有事都壓擠成大眾可以接受的層次。根本就是想籍由大眾的這種暴力的行為,來解除自己平庸愚蠢的劣等感和危機感!一個人活了幾十年後,一旦決心棄世,一定有很多原因,多說明又有何用?世界上默默無聞死去的人太多了,或許你例外,對於死有獨特見解。懂了嗎?”

“……”

第二十三章

御手洗始終避談自己對須藤妙子之死的想法。但是,我認為他一定在發現真相時,瞭解到什麼絕對不能說的。 那到底是什麼事呢?我怎麼猜也猜不到。雖然我有機會問他,但他總是推諉地笑說:那就像擲骰子一樣。他不肯吐露出來。

我想他的意思是——梅澤家占星術殺人案——就象小孩子在過年時擲骰子玩一樣,會贏也會輸,有好也有壞。不管是床吊起來的障眼法,還是東京一百三十八度四十八分,還是四、六、三的中心,或是什麼阿索德及其他種種,都是兇手分散人們注意力的陷阱;我和御手洗就像擲骰子的人,一擲下去,一喜一憂,有贏有輸,有調查方向正確的時候,也有錯誤的時候。總之,這一件事,讓我們都有收穫,雖然我的調查方向偏差了,但也獨闖了名古屋與明治村,見到了一些人。

但這件事當中我們毫無不快的回憶,我們見了很多人,去了很多地方,唯一令人討厭的就是竹越刑警那樣的人。諷刺的是,命案的兇手,竟是讓我們印象最好的人。我很難形容這個事件帶給我的教訓。若要說有什麼不愉快,就是最後所體驗到的種種情緒,可以就這麼封存在心中,不去理會嗎?

這案子果然不出所料,引起世人的騷動,街頭巷尾仍然在傳說著命案的種種。原本只有小幅報導的報紙,立即做了連續一個禮拜的相關報導,雜誌也競相出專輯,電視臺還做了特別節目。謹慎的飯田刑警上了電視,連竹越都在熒光屏上猛搶鏡頭,讓人很不舒服。以前出版過這個事件與人吃人的人種有關,或與UFO有關的出版社,現在更是搶搭列車,緊急出版了相關書籍,撈最後一筆。

不過,不管是哪一家媒體的報導,都把破案的功勞放在飯田刑警頭上,於是美沙子女士寄來了一張寫和沒寫都一樣的感謝明信片。由於沒有任何媒體提到御手洗的名字,我的心裡很不平衡,覺得自己的朋友被忽視,因此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然而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隻要御手洗的名字沒有出現,這個案子就是穩健、踏實的警方所破的,竹越文次郎名字和文次郎的手槁,也就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了。

這件事能有這樣的結果,讓我很滿意,覺得總算沒有白費力氣了,我想御手洗一定和我一樣高興。不,他一定比我高興。因為我心裡有世人忽視了我的朋友的不愉快感覺,所以喜悅程度大大的減半了。但御手洗卻安然自若,對於大眾的騷動,他似乎視而不見。

“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 ※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這件案子明明是你破的,卻好像與你無關似的。其實上,上電視的人應該是你,這樣你或許可以一舉成名,財源滾滾了。啊,我知道你不是會有這種想法的人,可是世人就是這樣呀!只要出了名,做什麼事都容易了,對你的工作也會有幫助的。有了錢,你就可以搬到更好的建築物裡,並且在室內擺上舒服的沙發,來找你的客人當然也會愈來愈多。不是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