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她去做的。你認為呢?”
“不可能。”
“全部是時子一個人的計謀?”
“當然。”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你的這個問題不能用理性來分析,我是從她們的感情來推測的。時子在四十年後的今天,以妙子的名字在嵯峨野經營‘惠屋’皮包店時,已經有必死的心情。她難道會不知道開店就是公開自己的行蹤?她毫不隱瞞地讓自己出現,懷抱的就是一種‘殉情’的情結。我之所以肯定她們並非共謀,還有一個因素,這個因素和錢有關。如果是多惠和時子共謀,當多惠獲得遺產時,時子必定也會分到一些,甚至一半吧?但實際上,那筆錢到了多惠那邊後,一直沒有消失掉。還有,如果她們是共謀,計劃成功,拿到錢後,時子也回到多惠身邊了,多惠應該會立刻搬到亦都的嵯峨野,開一家店,實現她多年來的夢想。可是,孤獨的多惠即使拿到錢,仍然守在原地,過她孤獨的一生。這樣的結果,一定讓時子感到遺憾,所以時子才會在明瞭危險的狀況下,去實現母親的夢想。這就是我所說的‘殉情’。”
“是這樣的嗎……”
“當然,我這兩個沒有證據的論調,你也可以完全推翻,但是兇手既然死了,你的懷疑永遠無法求證。”
“太可惜了。失去千載難逢向她求證的機會。”
“是嗎?我倒覺得這樣很好。”
“那……這兩、三天內,你沒有接到她寫給你的,類似遺書之類的東西嗎?”
“怎麼可能呢?第一,她不知道我的住址,而且,她也不知道我的姓名。我不覺得我的名字適合在那樣的時候說出來,而且也不是什麼好聽的名字。”
“唔……還有,案發後,須藤妙子,不,應該說時子,藏匿在哪裡?”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稍微問過她了。’
“在哪裡?”
“好像是中國大陸。”
“滿洲嗎?很有可能,就像英國的犯人大都喜歡往美國逃。”
“她說她回到日本時,從火車看到窗外的群山,好像湧進了自己的懷裡一般,日本雖然小,但是充滿詩意,這話讓我印象深刻。”
“嗯……”
“那段時間一定很美好吧。現在的日本人恐怕有不少連地平線都沒看過就死了。”
“她膽大、心細,是很難得一見的犯人。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竟做得出這樣的案子。”
御手洗的表情似乎在看很遙遠的地方。說:“是啊!她實在是很了不起,一個弱女子就犯下四十年來日本所有人都破不了的案子,史無前例,可佩。”
“還有……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我瞭解是那張鈔票刺激你,但只是這樣而已嗎?你是怎麼發現這麼龐大的過程的?再怎麼說,你也不可能只從我的說明,就突然聯想到屍體騙局的關鍵吧!”
“這個答案,要從阿索德說起。因為我怎麼想,都找不出製作阿索德的地點和時間。不過那也不打緊,更重要的是平吉的手記。當初我在研判案情時,就發現平吉的手記疑點很多,可能是別人偽造的。”
“請舉例說明。”我說。
“疑點真的很多。那……就從最根本的說起吧!手記裡先說:手記可視為阿索德的附屬品,應該放在日本的中心點,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卻又說如果有錢的話,就要給多惠。所以很明顯的,這本手記是有意寫給人家看的。
“而且,兇手應該拿走手稿,卻沒有拿走,仍然留在平吉的屍體旁,所以只有兇手自己寫的,才不用時時閱讀地完成手記內容所指示的,那麼繁瑣而細微埋屍的行為。若是別人或平吉所寫,不帶一份複製一定會忘記其中的細節。而且那手記並不是在殺平吉時才第一次看到的,一定是之前就反覆閱讀過,就算如此,把那手記帶在身上,還是比較妥當,所以擺明是要給別人看的。可見手記不是平吉所寫的可能性大增。
“手記的開頭就有這樣一段話:在我死後,我的創作可以和梵谷的遺作一樣帶來可觀的財富……這段話也很奇怪,為什麼為了拯救大日本帝國的阿索德畫作,會成為‘財富’?這絕對是籌畫整個計劃的人才會說的話。而且還說這些財富要給多惠。不過,從這一點,正好可以看出兇手的企圖。還有,手記裡曾經說過‘我不喜歡煙霧迷濛的地方……很少涉足酒店’,但你也曾說過平吉是個老煙槍之類的話。手記裡的那一段話,其實是時子在說自己。
“總之,疑點真的太多了,還有……對了,音樂。手記裡平吉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