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是記憶喪失?
神裂沒有回答。
上條一邊想著這傢伙果然對腦醫學沒概念,一邊用腳把散落在地板上的訓練課程教科書勾過來。那是一份關於腦醫學、例外心理學、反應藥學的綜合開發課程講義。
虧你這樣還好意思跟我說什麼完全記憶能力,什麼消除記憶!事實上,我們說的記憶喪失也分很多種。上條一邊翻著講義一邊說:例如老化老人痴呆,或是因喝醉酒而造成的記憶喪失,還有阿茲海默症這種腦部疾病,TIA(短暫性腦缺血發作)腦中的血液一日一停止流通,也會造成失憶。此外使用了氟烷(halothane)、活寧(isonflurane)、吩坦尼(fentanyl)等全身麻醉,使用了巴比妥酸鹽類(barbiturates)、苯重氮基鹽(benzodiazepine)等藥物的副作用,有時也會造成記憶喪失。???本重蛋那是什麼?
神裂用難得的孱弱口氣詢問。但是上條無視她的問題。反正沒必要跟你詳細解釋。
總而言之,意思就是靠醫學手段來消除記憶的方法多得是!我可以用你們做不到的方法,消除她那十萬三千本書的記憶啦,笨蛋!
神裂的呼吸瞬間凍結。
但是,上條所說的消除記憶的方法,其實都是讓腦細胞受損的方法。就好比患了老人痴呆因而失憶的病人,並不會因此而讓記憶能力增加一樣。
當然,上條故意不說破這件事。反正只是虛張聲勢一下也好。現在最重要的,是阻止魔法師們以強硬手段消除茵蒂克絲的記憶。
而且,這裡可是學園都市!擁有讀心能力、洗腦能力等操心能力的超能力者多的是,這方面的研究機構也不少!現在就放棄希望,還太早了吧?聽說常盤臺那邊還有個等級5的超能力者,只要透過觸控就可以消除他人記憶呢!
其實這些才是上條真正的希望寄託所在。
但話筒的另一端,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上條看準了神裂已經開始迷惘,打算給她最後一擊。
如何?魔法師!即使如此你還要阻撓我嗎?放棄了嘗試,只想把人命放在天平上衡量?
以說服敵人的言論來說,這些都太薄弱了。神裂略帶自嘲的口氣說道:至少,我們有過去長期拯救她的性命的可信度與成果。對於完全沒有經驗的你這種孤注一擲,我實在無法信任。這樣的做法實在太輕率了。
上條沉默了片刻。
雖然在腦中拚命尋找可以反駁她的話,但是卻一句也找不到。
既然如此,就只能承認現狀了
或許吧。看來我們還是沒辦法互相理解。
看來也只能把這傢伙──這個跟自己立場相同,或許能互相理解的人──完全當作敵人了。
是啊。如果目標相同的人都能變成同伴,世界上就不會有戰爭了吧?
上條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用力。
這隻傷痕累累的右手,是號稱連神的奇蹟都可以消滅的,上條的唯一武器。
──那我就只好幹掉你們了,宿敵。
你跟我的力量差太多了,結果已經顯而易見。即使如此你還是要向我挑戰?
有什麼好怕的,只要把你們引進我一定可以獲勝的環境裡不就得了?
上條朝著話筒露出了虎牙。
即使是史提爾,也絕對不比上條弱。上條能夠獲勝,完全是因為史提爾輸給灑水器這種東西。換句話說,只要戰術運用得當,能力的差距是可以彌補的。
容我先警告你,當那孩子下次再昏厥的時候,表示情況已經極度危急了。神裂的語氣就像刀鋒般尖銳:好,魔法師將在今晚零時降臨。雖然剩下的時間實在不多,就讓我見識一下你最後的掙扎吧。
我會讓你們好看的,魔法師。我會救她的性命,讓你們完全沒有上場表現的機會!
我會等著的。對方笑著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切斷了通話。
上條靜靜地放下話筒,抬頭望向天花板。宛如在夜晚抬頭看月亮一般。
可惡!
如同要攻擊被自己壓制在下面的敵人一般,上條以右手用力往榻榻米上揮出一拳。傷痕累累的右手完全不會痛。上條現在的腦袋,已經讓他不知道疼痛了。
雖然剛剛在電話中對魔法師講得大言不慚,但上條既不是腦外科醫生,也不是大腦生理學的教授。就算在科學領域中真的能找出救茵蒂克絲的方法,區區一介高中生根本也不知道具體上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