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跟你對話,也不是在跟你交涉。我只是在傳達我的命令。不管你的想法是什麼,時間一到我們就會回收那孩子。如果你想阻止我們,只會造成你自身的毀滅。
魔法師的語氣,就像銀行櫃檯人員一樣平滑。
你現在或許是看準了我心中還有人類的柔性,所以想要說服我但是我現在嚴格下令,神裂的聲音如同夜晚的出鞘日本刀一樣冰冷:在我們到達之前,你必須跟那孩子道別,並且離開現場。你的職責只是伽鎖而已。如果你沒有離開,失去用途的枷鎖就只有切斷。
魔法師說出來的這些話,並非只是單純的敵意或嘲笑。
聽起來似乎是想阻止一個人繼續做些徒勞無功的事情,而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
我聽你在鬼扯!
但是這卻讓上條更加不爽。上條對著話筒用想吞掉對方的語氣說道:
你們這些傢伙,只會讓別人來為你們的無能擦屁股?你們不是魔法師嗎?你們不是號稱可以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魔法師?現在這算什麼?難道魔法就這麼不管用?你敢在茵蒂克絲面前挺起胸膛,說你已經試過所有可能性了?
魔法在這種時候是派不上用場的。雖然這並不是能挺起胸膛說出口的成果,但至少在那孩子面前,關於魔法的事是說不了謊的。神裂用似乎要咬斷牙齒的聲音說道:如果有其他辦法的話,我們早就去做了。否則又有誰願意去下這種殘酷的最後通牒?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不把狀況徹頭徹尾地告訴你,你是不會死心的。雖然把最後的時間花在解釋這種事情上實在很浪費,但既然你想要嚐嚐絕望的滋味,我就幫你吧。魔法師用如同朗讀聖經的流暢口吻說道:那孩子的完全記憶能力並不是像你那樣的超能力,也不是我們的魔法,而是一種單純的體質。就跟眼睛不好或是花粉症一樣。並不像一些詛咒,可以靠施法來解咒
雖然我們是魔法師,但只要是使用魔法所創造出來的環境,就有可能被其他魔法給破除。
你是說她身上被魔法專家施予對抗魔法專用的防禦系統?那又怎樣?只要使用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知識,應該有辦法破解吧?你們不是號稱只要得到她,就可以得到神的力量?怎麼會連一個少女的腦袋都治不好!
你指的是魔神嗎?但其實教會最害怕的,就是禁書目錄的反叛。所以每年不消除記憶就會死的這種生命維持系統,同時也等於是教會加諸在她身上的項圈你認為教會笨到留給那孩子自行解開項圈的可能性?神裂以平靜的口吻說道:我想,那十萬三千本魔道書應該並不完全吧。例如有關於記憶操縱的魔道書,可能就不讓她背誦。像這樣的保險措施,絕對是可以預期的。
上條在嘴裡咒罵了一聲
之前你說過,茵蒂克絲的腦袋有八成都被十萬三千本書的知識所佔據了?
是的。正確說來是的85%。我們無法破壞這十萬三千本書的記憶,畢竟魔道書的原書可是連異端審問官都無法將之銷燬的。所以,我們只能從剩下的15%著手,也就是消除那孩子的回憶。
──那麼用科學的方法呢?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
有沒有這個可能性?上條思考著。畢竟魔法師在魔法領域內,用盡所有手段卻還是無法成功,那就只能朝魔法以外的新領域來著手嘗試這也是很自然的邏輯推論。
什麼新領域?例如說科學。
這樣一來,就必須要有個身為雙方之間橋樑的人物。就好像在陌生的異國如果要跟各武各樣的人交涉,就必須在當地僱用通譯一樣
的確有某個時期,我也這麼考慮過。
但是,神裂的回答卻令人意外。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既然自己所自豪的魔法連一個少女也救不了,或許也只能靠科學來死馬當活馬醫,但是
接下來神裂會講什麼,上條大概猜得到。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願意把這麼重要的朋友交給科學來處置。
雖然心裡已經有數,但實際聽在耳裡,上條還是感到一陣沮喪。
畢竟我還是有魔法都做不到的事,科學也一定做不到的自豪吧?把莫名其妙的藥灌進那孩子身體裡,拿手術刀在那孩子的身上亂割這種粗劣的方武,只會讓她的壽命變得更短。我一點都不想看到那孩子被機械所侵犯的模樣。
少瞧不起人了!你根本沒試過,憑什麼說這種話?那我問你,你開口閉口說要消除她的記憶,但是你知道到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