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為首的青年約二十四、五歲,衣著簡單、氣質儒雅、從容穩健,似是莊中常客,不用人招呼便自行坐下,不問可知,乃是“迴腸獨鶴”莊詩銘。

後行的一男一女,年約雙十、氣宇軒昂的男子一進大廳便向各人拱手行禮,正是“頂天立地”董非。隨其身後的女子約五十多歲,但見她目光黯淡、步履虛浮,不似江湖人物,眾女俱是愕然。

餘東土將茶捧上,董非未及喝茶,只輕輕一聲道謝,便轉頭向那中年婦人道:“薛媽媽,認仔細了,這位聶姑娘果真是你說的那個姑娘?”

那被喚作薛媽媽的婦人慢慢走近,瞅著聶中原瞧了一會兒,搖頭道:“不大像,小玉很乖很溫順的,不像這位姑娘這麼精神,不過眉眼之間有些相似罷了!”

聶中原微微一愣,詫道:“小玉?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叫做小玉?薛媽媽……嗯,瞧著你確有幾分眼熟,你認識我?”

薛媽媽精神一振,喜道:“你果真是小玉?長這麼大了!唉,當年‘麗香樓’中那個打雜的僕婦便是老身了,我還幫你娘接生抱過你,忘了麼?你左腕上有粒紅痣,對不對?”

聶中原得見故人,既驚且喜,笑道:“你是替娘接生的薛嬸?”

餘東土與遊西天不愧是“東西女諸葛”,聶中原喜見故人,她們卻對視一眼,四目一交會,立即神色微變,臉上表情陰睛不定。

莊詩銘也插口笑道:“才聽說你們吵了一架,還差點動手,原來為了將功折罪,董少俠竟千辛萬苦替中原去尋找故人,真是用心良苦!”

董非忽地冷冷一笑,道:“我道‘剛烈雙俠’何等剛正、何等節烈,原來也不過是‘麗香樓’妓院裡面婊子的野種,連祖宗都不知道是誰!薛媽媽,這個聶姑娘果真就是聶小玉?看清楚了,果真是‘麗香樓’裡紅牌妓女聶敏的女兒聶小玉?”

薛媽媽不明就裡,依然拉著聶中原的手,笑嘻嘻地上下打量。

聶中原一震,明眸圓睜,向董非厲聲道:“你不是為了幫我找尋故人,卻是為了揭我的瘡疤,才上山莊來的?”

董非冷笑道:“看你還怎麼高貴!巾幗山莊一干人等,大多無親無故,想必也都是你這種貨色——你驕傲?”

聶中原踉踉蹌蹌退了幾步,面色慘白。仲長隱劍忙起身將她扶住,向董非淡淡道:“中原幼年曾居青樓,此言非虛。這些年,她仗劍行俠而不思圖報,可謂出淤泥而自潔,尤顯可貴。她的出身不須董公子專程上山點破,這裡從此不再歡迎你,請董公子自便!今日之事,出君口而入眾耳,請勿再論……”

董非冷冷道:“我會走,不過既知爾廬山面目,倒也大暢心懷……我看貴莊各位,身份即使不算低賤,也高不到哪裡去。日後就不必枉作清高、自稱名士,以免貽笑江湖。”

莊詩銘眉頭一皺,霍然起身送客:“董公子,莊某敬你在江湖上做過幾件懲奸扶弱之事,尊你一聲‘少俠’。可你捫心自問,揭人瘡疤之舉,擔得起你‘頂天立地’的名號嗎?”

董非冷笑道:“我從不自命俠客,承江湖朋友謬讚而已。可不比一些滿口詩書、一臉清高,又自以為是的貨色那般惹人討厭。董某告辭!”頭也不回,邁步便走。

“唰”的一聲,北宮千帆已躍到董非眼前,冷笑一聲,切齒道:“你道巾幗山莊是何處,由得你辱人在先,瀟灑告辭於後?”

“你們想倚多欺少?”

“對付你這種貨色,除我最差勁的風丫頭之外,其餘的,哪一位會願意降尊紆貴,和你過招?”

聶中原輕輕喚道:“臨風,讓他走罷,我不想見他!”明眸一閉,淚珠滾滾而下。

仲長隱劍將聶中原攙了,交給餘東土與遊西天,柔聲道:“今年輪到風丫頭做東請客,他來搗亂,就是折風丫頭的面子。今天且讓風丫頭來作主,你們的恩怨擇日再了斷。東土、西天帶你先回‘摘星閣’歇息,薛媽媽也去,既是故人,理當待為上賓,一敘別情。”

餘、遊二女攙著聶中原,帶上薛媽媽,退了下去。

東野浩然一軒眉,怫然道:“丫頭,爭點氣,別損了我們山莊的招牌!鏤雲、展雲,替五姑娘拿兵器!”

北宮千帆揮手笑道:“不必汙了我們山莊的兵器,空手便可,反正手髒了可以洗。姓董的,亮你‘是非黑白刀’出來。”

董非惱怒之下,猱身便上,卻不肯拔刀對付她的空手。

北宮千帆見他拳風呼嘯而來,不避反迎,一隻手以掌抵住他的拳頭,另一隻手則以食指抵住他的掌心,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