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替朕挽回大局的?”
北宮千帆笑而不答,客北斗卻忍不住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從發現莽古、跟蹤竊聽,到部署三人分頭行動,說到燕王府求見後的安排,再由韓德讓繼續說。
皇后聽得津津有味,王昭卻瞪眼道:“就是要幫忙,也不該扮個觀音菩薩來嚇我啊!”
北宮千帆道:“以我一人之力,又是投鼠忌器,實在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妝神弄鬼,先搞個莽古出來嚇人,才好趁機下藥。”
“下藥?”王昭道:“是了,解鳩酒之毒的第二粒冰珠,對罷?”
“還不止呢!”客北斗端起玉淨瓶道:“瓶底迷藥,乃是姑娘特製的‘風月散’,無嗅無味,能於無形中讓人癱軟無力。姑娘剛開始一定不好下藥,只能等皇上先服下‘清心丹’,才以掌力催動瓶子,讓藥力透水而出!”
王昭這才知道那粒碧綠丹藥的功用,當下將方才經歷向皇后及太子、皇子說了一遍,最後道:“原來好外甥女全算準啦,了不起!”
皇后道:“記得當年,與我最投契的便是淨貞公主與端陽郡主,如今連小公主也這麼大了——皇上,這個小公主,你是非冊封不可了!”
王昭點頭道:“這個自然,什麼封號好呢?”
皇后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見他不住點頭,北宮千帆耳力非凡,早已聽到,不禁皺起了眉,低低耷下頭去,知道大事不妙。
“對,‘長生公主’!昕妹從前在國中很有聲望,只可惜紅顏薄命。這丫頭長得跟她一模一樣,恍若昕妹復生,封作‘長生公主’,以示淨貞與她女兒,在我們心中長生不滅!”
北宮千帆連忙打岔道:“皇舅,明天一早,群臣必來朝賀。您如何向他們宣佈今夜之事?”
王昭一怔,微微搖頭。
北宮千帆又道:“看來,智王籠絡了多少大臣,守仁侯未必清楚,智王也未必會說。不如趁明日早朝時,押守仁侯出來,您上朝時只須故作沉痛神色、假裝禮遇守仁侯,便了然啦!”
“朕有什麼好沉痛的?”
“群臣大概會以為您沉痛的乃是禪讓之事。且讓表兄觀察臣子的臉色:一臉惘然的,便是不知情者;狐疑驚懼的,乃知情不報者;面色沉痛的,必是智王有心收買而未遂者;至於那些面上暗露喜色的,定是與智王勾結的同黨!”
王昭聽了,又驚又喜地道:“你孃的本事,你一點也不比她遜色!”
客北斗早已熟視無睹,見王伷、王治、韓德讓、蕭家兄妹皆是一臉欽服,不覺好笑。
王昭又笑道:“這樣一位英姿颯爽、美貌聰明的‘長生公主’,不知未來駙馬是何人,要不要舅舅做主呢?”
“又是這個!”北宮千帆低嘆一聲,剎那間化喜為悲,心亂如麻。正文 下——第七回 還似舊時游上苑
望江南
——李煜
閒夢遠,
南國正清秋。
千里江山寒色暮,
蘆花深處泊孤舟,
笛在月明樓。
施懋觀冷冷道:“你已輸了,還要再打?”
李遇咬咬牙,又默默掙扎起來,一揮短劍,再向白心禮攻去,是南郭守愚的“若有若無”。
白妙語低下頭去不忍再看。這已是李遇第三次從地上爬起來。前三次,他分別使了仲長隱劍的“隱惡揚善”,東野浩然的“浩潮菸波”,西門逸客的“一勞永逸”,現在是南郭守愚的“大智若愚”四式。
白心禮微笑著迎上去,以長槍硬接了他兩招,忽地“掛”字訣一捏,內力自槍頭透出,直傳至李遇劍鋒。李遇虎口一震,短劍脫手飛出去,人也倒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
西門逸客不安地道:“夠了,你已盡力。你們只是比武,可不是拼命,何苦為難自己?”
高鏡如一扯她衣袖,使個眼色。另一邊,莊詩銘也拉了東野浩然,讓她不必勸阻。
李遇依然一言不發,拾起劍,又將腰中長鞭一擺,使出北宮千帆的“風捲殘雲”四式。
白心禮仍是一臉微笑,接下“捲土重來”,化了“殘山剩水”,等他使完第四式“雲起龍驤”,才低喝一聲,兩指一捻,生生捻斷他一截短劍,另一隻手一纏,扯斷他的長鞭,毀了他兩件兵器,這才向後一躍,看他動靜。
李遇早已是蓬頭散發、滿面汗水,拿著手中半截斷劍、殘鞭,呆若木雞地看了看手中半截短劍,微一躊躇,終於撒手扔到地上,啞聲道:“我輸了,任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