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觀湖不如觀海,可現如今,除了望君湖,璃珠再尋不著其它。
轉過頭,公主蒙著面紗,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安伯塵,隨即轉向那兩個侍女,冷聲道:“平日裡你們纏著我問安校尉究竟是怎樣的少年英雄,今日見著,卻都認不出來。”
聞言,那兩個侍女都羞紅了臉,不敢再去看安伯塵,當中一個扭捏道:“不是奴婢眼拙,卻是實在沒想到安校尉會生得如此……”
定是覺得我生得尋常普通,不似她們心中那等好漢模樣。
無需那侍女說出,安伯塵便已知道,心中只覺有些好笑,卻也猜到在他昏迷的幾日裡,他的名聲已傳遍琉京,且渲染誇大了無數倍。蕭侯不會去做背後那隻手,想來推波助瀾的是琉君。
“怎麼,你們還真以為安校尉有三頭六臂不成?”
璃珠的聲音依舊冰冷,那兩個俏麗的侍女似乎習以為常,竊竊的笑著,又偷偷打量了一番安伯塵,隨後乖巧的退下。
看來璃珠對她身邊人也算不錯,否則這兩個侍女也不會這般僭越。
察言觀色,安伯塵瞭然,轉念一想,臉色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是了,璃珠對這兩個侍女該不會也像王馨兒那般……
安伯塵正胡思亂想著,耳邊傳來璃珠淡漠清冷的聲音。
“你的傷勢可曾痊癒?”
收斂心意,安伯塵畢恭畢敬的拱手道:“多謝殿下掛記,伯塵的傷已好了大半。”
三十里望君湖,煙波浩淼,鷗鷺嬉戲,秋風吹過岸邊花花綠綠的畫舫,倒也不算煞了風景。
水墅閣臺上,兩人一坐一立,同時沉默起來。
第140章 虔婆
匆匆來到湖濱水墅,安伯塵倒忘了說辭,此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餘光瞟向靜靜觀湖的公主殿下,和從前並沒什麼不同,安伯塵心下稍安,看來昨日夢中那條真龍並沒傷到璃珠。也是,只是一場夢罷了,所發生的都是過去之事,璃珠又怎會受傷……若是我在夢中被真龍所傷,又或者死於夢中,地魂一死,失了神智,肉身從此瘋瘋癲癲,七日而亡……
“你今日來找我有何事?”
終於,璃珠公主開口問道,面紗下的傾城容顏淡如止水,透著漠然,卻已沒了那日夜來香中的冰寒。
“那日多蒙殿下相救,伯塵方才留得一命。”
安伯塵拱手得道,不卑不亢。
“要謝就謝廣平,是那丫頭來求我,我才派王馨兒前來。不過,就算我不發兵,你也死不了。”
安伯塵心頭一動,抬起頭,堪堪迎上璃珠莫名的目光。
嘴角泛起苦笑,安伯塵心情複雜。
璃珠公主心意難測,安伯塵早就知道今日這趟著註定是個苦活,璃珠的話中似乎透著別的意味,卻又難以琢磨,她毫不避諱的說出王馨兒,是想暗示什麼?
“殿下客氣了。”
無奈之下,安伯塵只得維諾道。
“君上賜你校尉和洗馬兩銜,足以說明他的器重,你才入白狐書院便能受封官位,即便在我琉國曆史中,也是少見。”
璃珠公主漫不經心道,又似有意提點著什麼。
這一回安伯塵總算是聽懂了,璃珠這番話是在暗示自己,琉君青眼有加,切勿記恨。
那日若非琉君按兵不動,坐視厲家軍肆虐,安伯塵又怎會重傷昏迷?
心頭一緊,安伯塵頓時省悟,璃珠這番話看似是場面話,卻既是提點,又是試探……她在試探自己能否聽懂。若是聽不懂,那自己就像大多數人所想的那般有勇無謀。若聽得懂……
……又得演戲了。
安伯塵暗暗叫苦,臉上去浮起迷糊之色,半晌點了點頭,鄭重說道:“多謝殿下提點,伯塵定會謹記忠君報國。”
打量著面前少年,璃珠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異色。
這安伯塵似乎沒能聽出我的言外之意,難不成他對王兄絲毫沒有半點記恨?又或者他壓根被發現王兄此前有意按兵不動……可是,他若真的這麼愚笨不靈光,王馨兒一次次挫敗又如何解釋?僅僅是他安伯塵一次接一次的好運?
璃珠目光冷淡,遊離在安伯塵身上,安伯塵只覺如坐針氈,好不自在。
目的已經達到,璃珠和琉君都看重自己,也算自己的靠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面對心意難判的璃珠,安伯塵不欲久留,起身告辭。
一人一騎已飆遠,璃珠仍舊低頭而思,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