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看天色,已近子時,險誤水庫取寶之事。英瓊魯莽,帶著金蟬、朱文急衝入池。五行仙陣尚未全撤,中宮正路仍由神泥所化祥霞封閉,但見光燄萬道,閃變如潮,即生鉅變。陰魔迫得發出一道佛光,以先天真氣緩隔開路,即見金霞電旋,分而複合。英瓊、金蟬、朱文三人已衝入北洞水宮所在。
英瓊熟習總圖機密,通行自是無阻,晃眼進到宮底,鐵鍊盡頭處。正是一方玉璧,通體渾成,無一絲隙罅,彷佛直由玉中生出來。
前時初入幻波池,即知此鐵鍊關係至鉅,英瓊不敢怠慢,先將定珠放出,倏地光華大放,靄靄祥光照得水裡纖毫畢現。五色雲光一閃,開放出一個細小門眼,上有‘金門鎖鑰’四個朱書古篆。英瓊將蓮花玉鑰行法一指,即聽有一串細雷密響。聲歇處,一道圓形的整齊玉門開放,是一條形如螺徑的長甬道,又彎又長,內面五色雲光氤氳瀰漫,是極利害的五行真氣。
正待行法收去,猛覺身後突生壓力,水宮禁際已經發動。金蟬朱文在英瓊身後雙雙祭起天心雙環,兩圈心形寶光緊隨慧光後,懸在半空,穿過五行真氣。只見前面是五丈方圓一團整玉懸在地底,上面現出一個丈許大的黃圈,也無門戶。
所發祥輝與定珠相同,互相吸引,心靈上有了一種微妙感應。英瓊猛觸靈機,忽然醒悟。重又潛光內視,返虛生明,漸覺本身真神與定珠合為一體,連珠帶三人,一同往對面黃圈飛入。
晃眼一片黃光展布,戊土禁制已先發動。三人法寶非金非鐵,未見觸發,只見一片薄霧續漸加濃,令人心情煩熱難耐。及至一色深黃,暗光閃閃,戊土化生乙木,閃出青輝杳靄,煙嵐四合,綠雲如浪,令人心氣痺噎欲絕。一會萬木生火,漸漸綠雲化為紅光,嫋嫋煙嵐,直炙入肺,乾燥若裂。火浪千重,爆出銀光電閃,萬叢星花,割膚痛徹,若肝腸寸斷。光盡驟暗,黑漆一片的癸水,動盪拋浮,脹腎若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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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水一過,五行即將合運。慧光即現大盛,會合天心雙環,三層寶光連成一起,照透水遁。五遁本是迴圈不息,抗而逾厲。無五行外力觸發,化生力弱,漸趨平熄。猛見一閃,晃眼不見,現出六角形的洞門,內裡一片茫茫。三重寶光中緩緩飛入,再回首來路,門已不見。
茫茫漸起寒光,頭頂上一輪明月青瑩發亮。光華看似柔和,實由聖姑採太陰精氣,及加以雪魄精英,合煉而成。一入幻境,當時奇寒透體,毒火燒心,寒熱交作,同時受吸入暗影中,閉氣身死。只見天心雙環的兩團心形寶光,射去月華之上,各發奇光,晃眼相合,互相吸引膠纏,生出微妙變化。心環寶光暴長,殘月彷墮,剝下溟濛,露出半輪紅日。半天異彩虹輝,看似無限祥和,實則危機莫測。一入其境,即日輪壓頂,萬道金光熱出一片死氣,人在其上,頃刻便化成青煙消滅。
英瓊深知利害,纖指往外一彈,三朵兜率火焰,已作品字形飛去,火火相合,電旋飛轉,太陽真火為兜率火焰收去。面前頓現一片奇境,四壁非玉非石,形如石膏凝結而透明,內裡包藏著千萬發光石|乳,密若繁星,照得全洞通明,大約數十丈,高及百尺。室內當中,一條丈長的青玉案,上面供著一個形式其古的仙篋,非金非鐵,全身油黑,就是藏珍寶篋。
最重要的是一面元命牌。聖姑成道前為一妖道暗算,將元身攝去。聖姑美豔天人,那邪魔愛之如狂,竟不忍加害,並將本命元神,同附牌上,欲與共同存亡。
聖姑雖設法取回,無奈此類秘魔大法,破解極難,如先破去,那魔頭當時身死,此等命中魔孽,處置失當,難免再轉一劫,只有將牌藏好,候到孽數滿盡,若被別的妖邪得去,便成大害。因此放入寶庫內,重重禁制,非滿年限,任是多高法力,也查不出絲毫形影。
寶篋離案,篋下光圈連閃數閃,竟非實質,已成一洞,彷如沸水,冒出一團團白氣,夾著絲絲之聲,往外散去,跟著一片斂灩祥光,託著一面長才數寸的元命牌,緩緩飛出。那牌上嵌入兩個修道人的元神,一個法相莊嚴,正是聖姑;另一個元神胸前隱現著一點光華,就是阮完。
英瓊不敢怠慢,立將定珠慧光罩上去。剛一接觸,那元神胸前的光華即化作一片深紅血光拒抗,濃厚血光將二元神裹緊,生死難分,成了失質,層層包圍。
慧光漸漸照透血團,化作絲絲紅霧。那阮完元神意似忿極,連聲怒吼。血團在慧光中消滅,聖姑頭上也自飛起一圈慧光。那阮完元神仍附有一層層血影,看去力竭神疲,一閃不見。六角形的洞門,阮完真身已被易靜放了進來。
易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