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一夫人回過神來,喜中有氣,愛中又有恨,不自覺揮掌欲拍,才覺到手中有物,醒起用離合神功起動清寧扇,使之身寶合一。玄天異寶都是化氣入體,只有非其物主,或修為不足,才現形於體外,如通天教主所訓:今之學者為人,只能拿來說說,丟其書包,不知所言為何物,也無可身行之處。功深者,人寶合一,如古之學者為己,知行合一而有所成,則無用夫子自道,追隨者也趨之若,如過江之鯽。
妙一夫人這才想起金須奴尚囚在紫雲宮頂,清寧扇竟落在陰魔手中,也想不到紫雲宮內是陰魔現出胎形,以為是連山大師現身收扇,轉傳陰魔。還怕是陰魔私相受授,忙追問根由,道:“你幾時見到祖師爺的?”
陰魔知到女人想到查根問底,是必沒完沒了,只有淫與懼可以拖她出這種糾纏的漩渦,於是把鄧隱要取代她的肉身,傾覆峨眉的陰謀道出,再極力喧染血影神光的奧妙。妙一夫人早從長眉真人處得知血影神光之可怖,聽見竟然大禍臨頭,立即拋開情緒,聽從安排。冰蠶重吐皮絲塑像,與真人無異。妙一夫人試演著出入絲塑,竟與真皮無異,讚歎冰絲神妙,竟不捨犧牲,要再塑一個。但陰魔知其危險,可一不可再,又再移轉妙一夫人視線,把從忍神尼遺下的記億中,套出來的細作名單交付出來。
名單中多是各派中的基幹分子,權位不高,也不是軒轅魔宮徒眾,但可叄與機密檔案的文書工作,只是貪圖美色及法寶,把機密洩出來。妙一夫人為名單駭出冷汗,想到凝碧仙府雖然廣大,石室眾多,可容長幼兩輩賓主各有各的住所,但以後來客更多,哪一派人都有,豈能一律往太元洞內延款。女強人即是女強人,立刻脫離慾海,回洞召群仙會議。
淫蒸之際,嵩山二老矮因異教中來了不速之客,是嶗山麻冠道人司太虛,乘著慶賀開府,來此結納,因和朱梅前有過節,便由二老矮接去。會儀上,元元大師首先提出,將仙籟頂附近兩處石洞收拾出來,專備那些心存叵測的異派中人棲息。妙一夫人故意道:“早些準備為是,省得他們來了,看出我們先有厚薄之分,多生惡感。”
乙休笑道:“這些旁門中的蠢物,誰還怕他不成?如說歧視,我先不住此洞,徑去仙籟頂小洞|穴內棲身好了。”
妙一夫人裝作為難,道:“那洞高只容人,大才方丈,地甚狹隘,如何可容仙履?”
乙休原是別有居心,笑道:“那洞雖小,位居半崖腰上,獨具松石之勝,飛瀑流泉,映帶左右。尤其洞外那塊磐石和兩個石墩,恰似天生成供我下棋之用,既可拉了令高足們據石對弈,又可就便照看我新闢出來的通路,免被妖人混進,給朱矮子說我冒失。”
白雲大師待乙休中計,自願屈居小洞,才笑道:“這一層,大師兄和掌教師弟已經想到。妙一夫人算出有位仙賓來此,錦上添花,尚還未定呢。”
公冶黃環顧宇內,想不出還有誰個劍仙,堪稱錦上花,便問道:“那人是誰?”
妙一夫人道:“我只知凌道友夫妻引來。那日談起用紫雲宮神沙建立樓閣之事,偶然佔算,剛算出一點因由,忽似有人暗用法力蔽了靈機。心中奇怪,二次運用靈機虔心佔算,反似並無其事。我料凌道友也是故作驚人之筆,有意突然其來,到時再行明說,不欲前知,也說不定。”
乙休原是來人舊識,知其西來有數,笑道:“夫人道法高深,凌花子那點門道,想在千里以外心動神知,將夫人矇混過去,還辦不到。即便是另一位高人,也必適逢其會,如是來人的師父還差不多。”
妙一夫人也覺凌渾夫妻法力未必勝過自己。說完了話,早在默運玄功,暗中推算。約有半盞茶時,忽笑道:“凌道友夫妻已同諸位道友快起身來了。”
瑛姆也笑道:“足見主人盛德感召,連這位閉宮千年,永不和人來往的老前輩都肯破例,命門下兩輩弟子來作不速之客,叄與盛典,並且來得恰是時候。子時一過,崔、凌二位道友便陪仙賓同來。我此來,專為應付一人,請在洞中借一淨室。子夜以後,便不出面,以防事前警覺。”
眾仙知道來客中,有瑛姆不願相見之人,借題退去。乙休笑道:“相見何妨?
道友此行,豈不是著相了?“
瑛姆躊躇不答。陰魔知道血神子頗忌瑛姆的無音神雷,有若無聲狗咬死人,咬者不吠,不宜現身,裝作問難,介面答道:“無相、著相之分不在業報嗎?勉強相見,不也是著相嗎?”
瑛姆恍然,神清智悟,隨心所至,了無掛礙。妙一夫人親自陪往後洞淨室,一面喚來廉紅藥,令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