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外一揚,那臺前湖水突然湧起,直上數十百丈,成了一個撐天晶柱,畝許粗細,往上冒起,湖水立時由淺而涸。
一會便見水中露出兩人,正是先見道者、幼童,身陷水柱之內,掙扎衝突,周身光華亂閃。無奈身被困住,如盆中之魚一樣,儘管在水內駕著遁光上下飛行,穿梭也似,只不能衝出水外。妖蚿怒容已歛,只把一雙饞眼註定水中兩人,看了又看,滿面俱是喜容。倏地現出原形,把口一張,綠氣重又噴出。這次卻不散開,初噴出時,粗才寸許,一直射向高空,到了水柱頂上,方始展為一蓬傘蓋,籠罩水上。那水柱被那綠氣裹緊,立即由頂彎倒下來,由大而小,縮成五六尺粗細一股,往妖蚿口內投進,勢甚迅速。綠氣到了妖蚿口邊,反捲而下,重又佈滿全臺。
水中二人幾次隨水吸近臺前,又被掙脫,躥向下層,待要往湖底鑽去。無奈妖蚿力大,那麼大的一湖水,竟被吸起十之八九,已經見底,下半仍有數十丈高,畝許粗細一段。妖蚿突將六首齊昂,張口一吸。水中二人立似兩條人箭,直往臺上射去,眼看就要投入綠氣之中,為妖物所殺。
金蟬、石生、鯀珠嚴人英三人一著急,各把飛劍、法寶、道光先飛出去,餘人不約而同也相繼出手。金蟬霹靂雙劍紅紫兩道光華與石生所發的一溜銀光合在一起,霹靂連聲。加上鯀珠嚴人英的道光,已是驚人。還有易氏弟兄的太皓戈、火龍釵,南海雙童下山時新得的五雷神鋒,石完的墨綠色劍光,以及別的法寶、飛劍,數十道各色寶光金霞,虹飛電舞,交織如梭,同時夾攻上去。眾人惟恐邪法妖氣厲害,又雙雙揚手,把太乙神雷連珠打去。數十百丈金光雷火震得滿殿臺金庭玉柱一起搖撼,爆雷之聲驚天動地。
妖蚿先前只知來了一夥隱形敵人,潛伏在側,心驕自恃,以為網中之魚,萬未料到來勢如此厲害,驟不及防,護身丹氣幾被震散。只顧抵禦,妖氣一鬆,水柱邪法先為神雷擊散。道者也把劍光放出,隨同夾攻。幼童身劍合一,在一道青光護身之下,右手發出五股毫光,正向綠氣猛射。
這原是瞬息間事。金蟬等剛一出手,便聽幹神蛛急喊:“我非妖孽之敵,又有一層顧慮,此時隱身法已經無用,暫時只好失陪了。”
妖蚿也真厲害。那麼多的法寶、飛劍、道光、雷火夾攻上去,滿臺綠氣不過震盪了一下,便散而復聚,反更較前濃密,將所有劍光、寶光全被擋住。金、石二人正待將兩套修羅刀放將出去,忽聞一股羶香刺鼻,緊跟著眼前一暗。眾人猛覺心神一蕩,周身發熱,起了一種從來未有的奇異感覺。鯀珠嚴人英倏地驚悟,忙用傳聲告知眾人已中邪法暗算,把道光收回,照向眾人身上。猛聽身後石完驚呼,眾人回頭一看,現出六個與妖蚿同樣的赤身妖女,在一片粉紅色輕紗籠罩之下,手指眾人,秋波送媚,做出許多淫情蕩意,巧笑不已。
眾人中石完生具異稟奇資,向來不為女色搖惑;鯀珠嚴人本是血肉堆成,元神無慾;金蟬等六人也都宿根深厚,道力堅強,更預先服有專御邪毒的靈丹,雖中邪法暗算,一下警覺,忙各鎮攝心神,均未十分搖動。猛瞥見道者俊臉通紅,眼裡似要冒出火來,竟然飛出光外,朝那六個妖女撲去,神態甚是難堪。金、石二童各把玉虎、金牌發出百丈金霞,千重靈雨祥光,上前搶救。雙手齊揚,太乙神雷密如雨雹,來勢又捷如雷電,紛紛打上前去。鯀珠嚴人英道光更快,隨手指處,晃眼便將道者圍住,這時也已攔了回來。
妖蚿護身丹氣全在臺上,用元神幻化,掩向眾人身後,暗中下手,以為無論多高法力,只要聞到那股羶香,中毒心迷,多高法力也聽其擺佈。索性隱形到底,也還不致吃虧。經此一來,這些專除妖邪的至寶奇珍,加上佛光、神雷,怎禁得住。到口美食先被奪去,元神還受了重傷。一片血雨飛灑中,龍吟也似幾聲怒吼,六個妖女一齊不見,滿空血雨猶自紛飛。道者雖被道光圈住,強行奪回,人仍和瘋了一般,不住在道光中左衝右突,拼命想朝前撲去。盜藕幼童只是面帶驚疑,並未中邪。
眾人一聲招呼,一同電馳般遁走。鯀珠嚴人英恐幼童遁光追趕不上,落後遇害,二指道光,連他裹定。餘人也是同樣心思,便連他一齊護了帶走。這原是轉念瞬息間事。剛剛飛出不遠,便聽臺上妖蚿厲聲喝道:“無知小兒,已為我仙法所困,一出光明境,便化膿血而死,想逃豈非做夢?速往東北方順數第九峰白玉樓中候命處治,等我法體復原,自會挨個尋你們快活。”
聲甚猛惡,因所傷不輕,元氣更有損耗,與先前嬌聲媚氣迥乎不同。那本身真元之氣卻是關係甚大,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