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魔謝山一聽,正好骨肉團聚,悉心培育親兒。芬陀大師更關切連心,介面笑道:“此子本你前生師,夙有因緣,無異一體。”
陰魔謝山聽出弦外之音,知瞞不過這老尼,便起身答道:“謹謝大師教益。
只請暫緩,容我拜師受戒之後,如何?“
邊說邊往天蒙禪師座前走去。哪知剛一跪將下去,本在低眉默坐的天蒙禪師忽然伸手向陰魔謝山頂上一拍,喝道:“你適才已明白,怎又糊塗起來?本有師父,不去問你自己,卻來尋我,是何原故?”
陰魔謝山迷於原來謝山的今世,竟未往深處推求。及被天蒙禪師拍頂一喝,猛然驚醒,何用求師,立即膜拜在地道:“多謝師兄慈悲普度,指點迷津。”
禪師微笑道:“怎見得?”
陰魔謝山起身,手朝殿外一指。眾人隨手指處一看,原來靈嶠三仙適在禪師等未降以前,施展仙法接引的明月,已應時而至,照將下來。凝碧崖前七層雲霧,連同由平湖後半直連正殿平臺那麼寬大高深的洞頂,也被用移山法縮向後去。
殿外當空碧天澄霽,更無纖雲。那一輪寒月,正照波心。
天蒙禪師道:“你且說來。”
陰魔謝山恭答:“波心寒月,池上青蓮;還我真茹,觀大自在。”
這是二人的啞謎。眾仙只悟是:波心寒月是幻影;池上青蓮自詮為出於汙泥而不染,卻離不了根源;‘茹'者根也,喻六識的最深處,即人生追求所真想要的。每個人的有他自己的真茹,一層一層的追下去,甚至終生也不知道;或同一件事,在甲是真茹;卻在乙是水中月。看他的志在那裡,隨他自己外,誰也分辨不來。得到了,而不是有著畢業就是失業那種「失落」的感覺,就是真茹了。不過真茹只是入門;而《觀大自在》卻是崎嶇長路。誰能不用適應環境,可隨意挑選人際關係,不受資源的有限,而捨棄執著耶!
但只芬陀大師知「寒月」是那原來謝山的前世,是天蒙禪師的同門師弟,陰魔是問取承繼名分,如青蓮不染,達大自在樣不受拘束。禪師喝道:“咄!本來真茹,作甚還你?寒月是你,理會得麼?”
這句啞謎是全權授予了。當然群仙只道點出錯誤。真茹是本身深處,自己的,只會被埋,無可離身,何來身外回還!有「我在」就是實體,得「照處」就是大自在,是因我在。有「觀處」就是那達不到之處,是不自量力�莐念。陰魔謝山道:“寒月是我,理會得來。”
承教了,謝山的法體會操控得不遜原來。禪師笑道:“好,好!且去,且去!
莫再纏我。“
貨銀兩訖,交易完成,再不相干。當然亦是群仙所意會,功行圓滿,飛昇極樂。陰魔謝山也含笑合掌道:“你去,你去!好,好!”
你去了,再無拘束了。說罷,兩位神僧尼便往外走。妙一真人等知難挽留,只得恭送出去。天蒙禪師笑道:“何必如此?”
自合掌當胸,全身邁出一片金霞,籠罩崖前邊處,地面頓現出一團佛光,從地底升出一朵金蓮,放出萬道金光,千條霞彩,祥氛瑞靄,花雨繽紛,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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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陀大師也佛光蔭身,直立凌空,面向天蒙禪師,環繞禪師法身外十丈,漫空團轉。天蒙禪師法身,萬花爆射,十丈圈內,閃爍亮點,密不容針,彈出每個細胞,以法身回大地,補欺心幻屈曉月禪師之垢。
陰魔謝山心知其意,以丹代入謝山法體,先天無相法身微化隨行,收集每個細胞而儲藏,為他日虛擬法體,化入曉月禪師元靈,拯救曉月禪師出哈哈老祖的牢籠。天蒙禪師物化,自平地上升,去勢更是神速,直上雲霄。只見祥光略閃,微聞旃檀異香,便不見蹤影。真寒月大師亦於武夷同時物化。
第百十一節開府盟筵
眾仙回到了殿內,令嬰童李洪行那拜師之禮。當然無法長時匿入童嬰體內,又不可能以元丹代替,礙阻童嬰三尸元神的發育,只有對妙一夫人歉意一笑,要李洪隨師歸山了。
大殿中李洪業已行完拜師之禮,一輪皓月已列中天,因有仙法排雲,碧天萬里,澄霽如洗,更無纖翳,顯得月華皎潔,分外清明。紅玉坊前,兩雲幢上的金蟬、石生二人,重又鳴鐘擊鼓。司樂眾弟子鼓瑟吹笙,蕭韶交奏。仙樂聲中,殿中眾仙款步而出。玄真子、妙一真人等主人,先趨平臺前側站立,重又向眾仙賓致謝臨貺厚意,肅客入席。那在平臺入席的諸仙賓,十九都是主人飛柬專使專誠恭請而來的前輩仙尊,各派宗主,或是同道至交,自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