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李厚出身旁門,不識玄門的無情真諦,見若蘭閉目垂簾,只當勉強矜持,還想勉強箍煲,反更愁慮,自踐絕境。自殘四肢殆盡,仍是攻不入先天無相的劍光圈子,滑溜溜的無處著力。只剩一手和半截身子,在寶光防護之下,懸身空中,通體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若蘭被Cao完開眼,望見李厚這等慘狀,老大不忍,心中一酸。不過身子已琵琶別抱,舊日情人只會惹添糾纏,無限煩惱。正是眼不見,心不亂,發揮其最毒婦人心。李厚還道事有可為,神情越發悲壯,搶先說道:“我也實在忍受不住,與其忍痛捱苦,轉不如和妖道拼上一下,來生再圖聚首,我去也!”
這時邪法更加厲害,妖道呼侗連用邪法不曾收效,仍是執著不放,仍將邪法相繼發動。若蘭心知李厚即將兵解,一心大患解脫,少了利益關係,自然浮出其婦人之仁,見此慘狀,越想越覺對他不起,心神略分,邪魔已隨毒煙乘虛來襲,猛覺心旌又在搖搖欲動。李厚將手一指,所有護身法寶齊朝若蘭飛來,附在青光之外。同時回刀朝胸前微微一點,只聽吧的一聲巨震,紅光猛現,血肉紛飛,全身炸成粉碎。
當時滿洞俱是大小血光,一團團紛紛爆炸,霹靂之聲宛如連珠。若蘭身外環繞的粉紅煙光全被血燄震散消滅,連四外洞壁也被震塌,現出外面廣場。就是炸不入先天真氣護持的青光內。青靈劍光內的若蘭正在留意檢視李厚元神所在,企求一了百了,忽聽朱文傳聲相喚。
朱文字來要跟申若蘭追去,被何、崔二女攔住。三女等了一會,未見申、李二人迴轉,同出洞外去看。只見晴空萬里,白雲自飛,斜陽倒影,晚煙嫋嫋,到處靜蕩蕩的,哪有絲毫形跡。朱文試用傳聲呼喚,並無迴音,知已飛遠,越發奇怪。估計方才二人去處,似往西北一面,只拿不準一定去向,便和何、崔二女商量,分路去往前途追尋。崔綺、何玫明早便要去武當,索性就此起身。
朱文惟恐若蘭有失,已先起身。飛遁神速,一口氣飛出千百里,沿途運用傳聲呼喚,始終未聽迴音。尋到江西廬山上空,大半輪明月高懸天半,夜色漸深,俯視腳底,鄱陽湖中水月交輝,漁燈掩映,清波浩浩,極目千里,大小孤山矗立湖上,在皓月明輝之下,宛如大片碧琉璃中湧起兩個翠螺,夜景清絕。忽聽下面有人傳聲相應,是同門師兄林寒、莊易兩人。
林寒、莊易結伴行道,途中遇見凌真人夫婦和黃龍山猿長老。三老說漢陽龜山腳下有一大洞,直達江底;另有一座水洞,也甚廣大。內中洞徑縱橫交錯,密如蛛網,多半細不過尺。龜山上下共有七處出口,多半都似一個尺許方圓的洞|穴,又均深藏崖縫古樹腹內,內裡又甚曲折,連狐貍之類均難通行,所以觀察不到,就發現了也無法進去。內中只有兩個出入門戶:一是真武廟大殿後大深井中;一在江底大別山腳峽縫之內,相隔龜山還有五六里,外有礁石林立,泉眼所在水湧如沸,恰將入口遮住,形勢隱秘,極難尋到。
兩洞均具奇景,本是前古水仙的洞府,竟被南海妖人呼侗師徒發現,盤踞在內,到處攝取良家婦女入洞淫樂。妖道師徒五人不特擅長水遁,並還煉就獨門邪法,善於移山換嶽,叱石開壁,特意開通全洞的甬道水路,只供妖道師徒變化通行,以為事急逃身之用。所居龜山下面,上下兩洞設有極厲害的埋伏,外人只能順著幾條大路出入。水洞中除邪法禁制外,更有所煉法水邪霧,陰毒非常。
凌渾賜了一道靈符,只命到時施為。猿長老賜了一套子母針,吩咐到時用此針將他七處出口一齊封閉。
林寒與莊易平日頗妒嫉朱文的風頭威赫勁,故隱三老的指示,推說還須佈置。
朱文關心若蘭安危太甚,還未飛到地頭,便即分頭訪查。見江中礁石林立,無路可通,也找不著妖窟門戶。拖延到林寒與莊易依時來到,一同會合,隱身飛到龜山上面。
朱文當時便要下手,林寒與莊易只依預計,各持子母針,分頭封閉出口。莊易入江先行。林寒帶著朱文一起,每去一處洞|穴,只取六枝飛針,向洞口手掐靈訣,一擲即行。行法甚易,偏是那麼慢吞吞的。朱文心甚不快。行到殿後大井的正面入口,天仍未亮。林寒只向井口張望,遲不下手。直待李厚之分身解體大法的爆炸,衝亂了呼侗的音鎖,忽聽井底男女說笑之聲隱隱傳來,相隔甚遠。朱文忙用傳聲詢問,若蘭心中驚喜,忙用傳聲求救,說是危急異常。陰魔妖婦一見變生倉促,深知強攻的後果,忙說:“峨眉門下同黨眾多,最易求援,還不快將賤婢用禁法隔斷?”
話未說完,呼侗將手一搖,立飛起一片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