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攤殘缺不全的碎體,橫倒地上,血肉狼藉。濺得那光明如鏡的白玉平臺,染了大片汙血。
道人緩了緩氣,強提著氣,顫聲答道:“我那兩粒元珠麼?方才自知今日必死,已用靈符法寶,一同衝開你的禁網,飛去。腦中一粒尚在,此時周身糜爛,無法取出。你如不傷我的元神,我便指明地方,情願奉送如何?”
妖女不俟說完,厲聲喝道:“我早知你存心詭詐,就肯獻出,也非將你元神吸去不可。何況龍珠已失,所說直是做夢。你不說出,當我不能自取麼?”
道人好似無計可施,急得慘聲亂罵。妖女也不理睬,伸手便往他頭頂上抓去。
只聽臺上喳的一聲,道人大喝道:“無知淫妖!你上當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妖女手剛打中在道人頭上,猛見一朵血燄金花由道人頭頂上飛出,中間裹著一條尺許長的黑龍,比電還快,刺空飛去,一閃即隱。妖女一聲怒吼,右手便炸碎了半截,道人殘屍在地,方始完全死去。妖女似知追趕不上,咬牙切齒,暴跳亂吼了一陣。忽然走向臺前,望著臺下眾人,作了一個媚笑,眼含蕩意,瞧了兩眼。走回原榻坐定,張口一噴,全臺便被一片綠氣罩住,什麼也看不見。
金蟬、石生二人本能透視雲霧,知系妖女丹氣,與先前所見禁制不同。忙運慧目法眼,定睛注視,才知妖女竟是一個極奇怪的妖物。體如蝸牛,具有六首、九身、四十八足。頭作如意形,當中兩頭特大,頭頸特長,腳也較多。一張平扁的大口,宛如血盆,沒有牙齒。全身長達數十丈,除當中兩首三身盤踞在寶榻之上,下餘散爬在地,玉臺幾被它佔去大半。道人殘屍已被吸向口邊,六顆怪頭將其環抱,長頸頻頻伸縮,不住吮啜,隱聞咀嚼之聲。想不到一個千嬌百媚,玉豔香溫,冶蕩風騷,柔媚入骨的尤物佳人,一現原形,竟是這等兇殘醜惡的妖孽,形態猛惡,從所未見。外看越千嬌百媚,內裡越是殘惡險毒。
這妖物便是盤踞光明境多年的前古妖物萬載寒蚿,已經修煉了九千餘年,因稟宇宙間邪毒之氣而生,生性奇淫,兇殘無比,又具純陰極寒之性,以前本被禁閉在臺前湖心地竅之中。當地乃緊附宙極下的一座天外神山,兩間靈氣所鍾,並有極光太火元磁真氣阻隔,為仙凡足跡之所不至。只黃道十二宮轉替之際極光最弱,才得進入,出則較易。山上生物和海中魚介之類,生此靈區仙境,得天獨厚,極易修成,漸漸飛騰變化,具有神通。
本來與世隔絕,可潛心修煉,相安無事,不料近數百年妖蚿二次出世,大肆淫兇,終年殘殺左近方圓七千裡內外的精怪生靈。始而只是幻身美女,勾引挑逗,使其競媚爭寵,互相殘殺,共起淫慾,於中取利。彼時當地頗有幾個得道數千年,本領神通和妖蚿差不多的精怪,終於在妖蚿媚惑之下,同室操戈,一個個失去靈丹元陽,相繼做了妖蚿口中之食物。近年吞噬既多,神通越大,淫心食慾也更加盛,越發恣意淫殺。
金蟬等正驚異間,忽見臺下人中幼童不知去向。那具殘屍也被吃完。妖物身子漸漸縮小,在臺上盤作一堆,狀似睡眠。甄艮猛覺石完扯了一下衣服。眾人隨手指處一看,那結有蓮房的荷花,忽然中空,那粉紅色的邪煙仍籠花上,幼童忽又在道者身側出現。
跟著臺上綠氣忽歛,妖女又恢復了原狀,仍是方才初見時那麼稱豔淫蕩神態,那隻斷手已回覆原來模樣,仍是玉指春蔥,入握欲融。地上仍是晶瑩若鏡,休說殘屍不見,連半點血跡俱無。妖女柔肌如玉,斜倚金床,無限春情,自然流露,正在媚目流波,呢聲嬌喚。臺下眾妖人一聽嬌呼,雖然面色慘變,早有兩妖人裝作滿面喜容,飛身上去,見了妖女,更不說話,各把衣服脫去。這次結束卻是極快,共總不到刻許工夫,上去兩妖人全都奄奄待斃,狀若昏死,僵臥榻上。妖女把手一揮,便似拋球一般,兩妖人便滾跌出去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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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妖女又喚了兩聲,又上去了兩妖人,亦無倖免。再上兩妖人,事還未完,前兩妖人首先回醒,似知將落虎口,勉強爬起,乘著妖女前擁後抱,正在酣暢之際,想要溜走。剛縱遁光飛起,見妖女把口一張,全臺立被綠氣佈滿。妖女突現原形,當中兩身仍是各用四五條怪爪緊緊摟抱著一個赤身妖人,尚還未放。先前四妖人,已被那如意形的怪頭吸向口邊,一片吮啜咀嚼之聲,先已連肉帶骨吃個淨盡。
後兩妖人也是旁門中得道多年的散仙,本來隱居南極各島上修煉,新近約有十幾個同道來此,妄想盜採當地靈藥仙草,全被妖物擒來。此時為邪法所迷,明明摟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