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厲害的法寶也可定住,何況乃是無主之物。滿擬舍利雖是鎮幢之寶,寶相祥和,不似寶幢威力強烈,只要佔得機先,總不致被它滑脫,誰知又未如願。那舍利不過在寶幢頂上徐徐自轉,祥光晶瑩,流輝四射,看去似要飛騰,勢卻緩慢。
及至金剛訣印一發動,只聽一聲極輕微的雷音,那團舍利祥光忽然隱去,為陰魔所收。謝琳玄功所化一片光華,竟又被那雷音震退回來老遠,比起頭次勢更猛烈。如非近年功力精進,幾乎禁受不住。同時舍利祥光一隱,寶幢立即大放光華,七層法寶各顯威力,水、火、風、雷、金鐵、沙石之聲,隱隱交作。
正值謝琳震退下來,謝瓔才飛近寶幢。謝瓔想到功行須仗自己修為,法寶只是不得已時用作降魔脫難之助,所以本心無必得之念,正覺飛近寶光,並無阻力,只是若遠若近,不能飛到。就在這心念微動之際,吃這雷音一震,猛想起初見佛相時情景,頓觸靈機,恍然大悟有無相因,人寶分合之妙,此寶與自己本是一體,何須強求?適才花開見佛,分明是悟境,一開始如不矜持,此寶早已到手。
靈機一通,當時智慧空明,自在非常,人也仍在原地。謝琳側顧乃姊含笑跌坐,也自如夢初覺,萬慮全收。
求就是偽,吻合妄心的幻影才是接不得穩。來非來相,去非去相,瞞得一時,終必日遠。盈虧共楔,自然一拍即合。說時遲,那時快,先後不過瞬息間事。
旁坐癩姑也見不到寶幢升起的一切,只見二孿女雙雙入定,那玉雪雙頰上,一左一右各現出一個小酒窩,帶出無限天真。乍看除卻神儀內瑩外,別無異狀,細一諦視,謝瓔通身俱似有一層祥光外映。情知寶幢已然取到,正以玄功調合。
佛家上乘法寶迥異尋常,心靈一通,便與相通,再用些功,便可如意施為,好生代她們欣慰。暗忖:“謝家姊妹三年之別,如此精進,佛法高深,果然另一境界。
自己修為頗有根底,嚮往尤切,不知將來功行圓滿,是否能否學步?“
心正尋思,忽聽身後有人喝道:“你自有你的來路,羨慕旁人作甚?”
寶幢已有主,這個假身份也再無價值了。癩姑知道說話的必是大智禪師,回身一看,身後不遠站著一位老和尚,相貌甚是清瞿,身材也極瘦小,疏眉細目,滿面慈祥,頷下無須,手握一串念珠,穿著一身黃葛僧衣,頭上隱隱環著一圈佛光,身上面板又是金色,活似唐宋遺留的名塑名畫羅漢形象。忙即五體投地,虔誠跪拜。禪師微笑道:“起來,起來。你此次見我,不過認認門路,且等下一甲子我臨去以前,你再來吧。”
癩姑聞言,重又拜謝不止。同時二女也已用完定功,起身走來。癩姑抬頭一看,禪師已然不見,對面佛光朗照,洞門大開。二孿女知道禪師三次升座,自己無須再留,便和癩姑同向洞門遙拜,告辭起身,各縱遁光飛身直上,剛穿過兩層祥雲,忽聽上面冰崖雪壁崩墜之聲,轟隆大震。首先瞥見的便是李英瓊駕著紫郢劍光,如長虹經天,由峰崖北面繞飛過來,飛得低而又快,破空飛行之聲毫未收歛。所過之處,天空密雲濃霧紛紛四散,震盪如潮,雲層起伏,當中成了一條極長的巨衖,婉蜒天半。下面冰峰雪崖,便跟著紛紛震塌,冰花雪雨隨著山巒倒塌,佈散高空,宛如銀霧,轟隆之聲震撼天地。
英瓊仍如未覺,只管在空中左旋右轉,癩姑知是尋找自己,同時又聽英瓊傳聲相喚,方欲應聲趕去,口還未張,忽見來路側面嶺腳下光華一閃,紫光隨即飛下。三女剛把遁光掉轉飛上前去,英瓊已和那光華中變化出來的一個形如火燄的怪人影子鬥將起來。
第百六十五節神魔面目
李英瓊周輕雲二女逃離幻波池,飛近靜瓊谷,忽聽一聲雕鳴。煙光分合之中,神鵰先自谷口飛出,跟著袁星、上官紅相繼迎來。英瓊性急,先向袁星詢問癩姑。
袁星答道:“二師伯往大雪山去了。”
二女平日本就思念仙都二女,聽癩姑已去小寒山,一看天色已近黃昏,惟恐去遲,錯過時機,連洞也未進,便同破空飛起,催動遁光,電轉星馳,往滇西大雪山飛去。
遁光迅速,不消多時,便由川邊打箭爐上空飛過,到了大雪山邊界。大雪山幅遼廣闊,仙都二女所居的小寒山主峰後面,從未到過,急切之間何從尋找癩姑蹤跡?於是英瓊往左,輕雲往右,縱遁光往那許多高險山峰交錯繞馳,末了再向中間會合。為想使癩姑和仙都二女易於發現自己蹤跡,竟把劍光加大,一青一紫兩道劍光,宛如經天長虹,往冰雪亂山頂上飛馳過去。
那些危蜂峻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