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外,就靠揩擦宣洩,引誘得狂蜂浪蝶纏繞不息。誘得群醜朝拱,卻無合體之慾,必淪於權勢。陰魔轉念此間秘密已洩,一日禁圖不出土,湧來的妖邪定必日多,倒不如藉此妖女之手送出,保內窟無劫,更換取妖女玄髓。
此女乃崆峒派妖女溫三妹,受雲南西崑山二惡指使而來。雲南西崑山二惡知道三兇好色,曾戀妖女多年未得如願。妖女恰與二惡記名弟子紅花和尚冉春有交。
二惡以為妖女志在嫁與冉春,是因冉春工於內媚,多年來俱因自己堅執不許,未得如願。現在二惡不但答應,並許冉春將來傳授衣缽,這才是打動妖女的因素。
除言明禪經不能與人,妖女得去也難通解,連看都不許外,事成之後,所有洞中藏珍分與一半。先令她起了重誓,然後授以機宜,由冉春將妖女引往雲南。那麼厲害精明的恆嶽三兇竟吃妖女迷住,爭風獻媚,一點沒有看出她的來意。妖女的邪法和本身媚術也真迷人,藉口新得道書,每日須有定時用功,將那藏圖的上層石室佔去。
這石室本是龍山二女居所,名雖土|穴,實則經過人工修飾,土壁卻不知是何物磨製,通體光潤如玉,壁間還崁有一面與人一般高的橢圓大鏡,非金非銅,似水晶而非水晶,晶明瑩澈。與壁齊平,直似整面壁上磨出這麼一塊,除那一圈橢圓形的鏡心與壁不同外,通體看不出絲毫崁砌之痕。正面左側有一長方形的空格細線隱現壁上,格內壁色微深,格旁近線處有兩小孔恰可容指。試將蠻僧所借法寶,伸入孔口。本以為所傳木箭,無論多堅厚的山石均可攻穿。妖女以妖媚過人稱著,法力雖然稀鬆平常,但這十成功力一拉,哪怕一座實心的鐵壁也須有點破碎,竟未拉動絲毫。
那內層禁圖要是如此易得,又豈會埋藏千多年?眼看雲色低迷,落山夕陽只剩一輪紅影出沒掙扎於遙空暗雲之中。山風颼颼,驚砂四起,光景昏茫,大有風雨欲來之兆。洞內卻通明如晝,映得滿洞都成金色,妖女好生奇怪。細一觀察光的來源,竟是由壁間那面橢圓形非銅非晶的明鏡中發出。因那光華越離鏡近越淡,光散而不聚,彷佛如氣一般瀰漫全室,無處不到,卻看不出一絲煙霧形跡,連左右兩面一齊映照,越離鏡遠光頭越強,若不細心領略,直看不出光源所在。
因料此鏡必是神物異寶,妖女在鏡前對鏡凝望,不住摩攀鏡子。猛瞥見一個少年道者竟由鏡子裡突然現出,由遠而近對面走來,自己身影反而不見。鏡中人影越走越近,只見他眉若橫黛,目似秋波,流轉之間隱含媚態,一張臉子由白裡又泛出紅來。休說男子,連女人中也少有如此絕色,不覺看得痴了,惟恐如水月鏡花,只把雙目註定鏡中秀影。
漸漸玉顏相對,香澤微聞,妖女慣性的把身子往前一傾,猛伸雙手往前便抱。
猛覺手伸上去並無阻隔,一下竟抱在實質上面,鏡里美男竟是真身站在面前,不知怎會由鏡子裡走了出來。陰魔馮吾把嬌柔玉體,宛然在抱。在耳邊輕聲說出,是為龍山二女守護,待轉劫歸來。
妖女自然不依,賴在陰魔馮吾懷中,貼上身體,把那高挺豐滿的胸部不住地扭動著,若有意、若無意,不住顫巍巍地抖動。陰魔馮吾凝立不動,只是摟著妖女那柔軟纖細些腰肢,任憑她在他身上磨擦。妖女施盡渾身解數,裝作春山愁鎖,媚眼如絲緊地盯著陰魔馮吾,說是隻求一觀足矣,豐滿高挺的胸部卻不住擠壓,動作極盡誘惑。
內媚之道,本該擇人而施,因人而異。或曰投其所好,所讚頌必落在對方自鳴得意之處,才能窩心,留得好印象。苟若拍馬屁拍上馬屎窟,不壞事才奇。當冷則冷,當親則近,這可不是教的,更需麗質本天成,竹意雖雅,並非每一株都可入書,要靠人工來造就,已落下乘,失其風韻,如假花的不聞香。既非其選,又要強自作態,令人有東施效顰之感。若赤裸裸的獻出Bi|穴,是評為賤。引誘之道是惑其心,靜態之謂淑,動態之謂媚,俱皆只是表演。肌膚接觸是妖媚,總而言之,其用就在暗示。
陰魔馮吾慾海慣Cao,豈會受惑,只是有所利用貪圖,詐作入彀,色迷迷的說道:“既然如此,這就同去好了。抱著你走,以免迷途。”
說罷,攬起妖女,往鏡前立定,伸出一隻秀白嫩手朝鏡上推了幾推。隨見晶光閃閃,起了一層雲圈,鏡中一對人影便已不見,往裡一縱便已人內。妖女只覺四外前後煙霧溟濛,煙光閃爍,全無阻隔。遙望前面,彷佛甚深。鏡中道路在若虛若實之間,行時好似被一種力量托住,像是通往左側的一條甬道。所行不遠,突然身子往下一沉,落入一間大不盈丈小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