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相輔而行,彼此相助,實為雙蠃,聞言喜諾。
諸葛警我笑道:“火宅玄機微妙,縱千百人進去,到了裡面,如非同一功力心境,有一人稍有動念,便自分開,貌合神離,縱是同床也異夢。一切身經,迥不相同。鄧師妹有雪魂珠化身,齊師妹年來道力又極精進,這等走法,自是有利無害。別位少時學步無妨,但須緊記,到了緊要關頭,稍遇異兆,便須守定自己,不可再顧同行之人。看似自私自利,實則彼此如若同一心思,轉難兩全。否則魔頭已經侵入,明明境中人已經分開,卻因念頭一動,又把魔頭幻象誤認作了同伴,再想安然透過,不為所乘,卻是難了。”
同心同德,必需直接溝通,才能心心相印,免卻魔頭的蒼蠅間白黑。稍遇異兆,若有所疑,也需開誠弄個清楚明白,否則就不可糾纏不清。一旦有行事以瞞隱夥伴之意,即淪入以魔頭為侶,縱好心也必辦壞事。
八姑首先化成一團冷瑩瑩的銀光飛起,罩向靈雲頭上;靈雲立即身劍合一,化成一道彩光,與空懸的銀光會合,電馳星飛,往洞中飛去。一徑飛入,毫無異狀,只是銀光護著彩光,比初進時要小卻十倍以上,恍如一點帶著彩霞的寒星,朝前飛駛,越飛越遠。照情理說,這一會至少也至百里以外,卻還未見出洞,是因兩心如一,心情堅毅,分明是用下乘功力通行,卻能返照空靈,魔頭無奈其何,卻謹畏稍過,也是為魔所乘,陷蹈光隱晦,偏仗自制之功所致。二女久飛不到,忽悟玄機,心智益發空靈,晃眼飛出,別無所遇。洞外見祥光一瞥而過。再看洞中空空,依然原狀,銀光、劍光俱無蹤影。緊跟著便見二人由洞頂越崖飛回,降落下來。
眾人覺著右元火宅似難實易,不似左元十三限繁難,關口太多,稍一不慎,全功盡棄。又都自恃道心尚還堅定,不畏苦難,便無法力,也能透過,何況還有飛劍法寶護身,多半俱願就地一試。有好幾個,因此一關是成敗所繫,未免存有戒心,能得一年力較淺的人去試頭陣,就便判斷自己能否學步,有無成功之望,自然甚好。另一半意存觀望,看人行事,再定去取。
英瓊只為班行在後,未便搶先,立候一旁。見眾人互相謙讓,諸葛警我又說以下只憑個人心志,不按班次,便要告罪僭先。眾中癩姑久在屠龍師太門下,頗悉佛、道兩門奧妙,事前又聽屠龍師太和眇姑暗中詳示兩洞微妙,以及通行之法,預有師承,成竹在胸。若專說這左右二洞的玄機精微,卻比四大弟子更明白得多。
見英瓊這樣道淺年幼的人當先,去試頭陣,料是名列三英,必早有預定。忙搶先討好,過去說奉陪同行。英瓊知道便修道多年的人,也未必容易過去,一聽癩姑自願作伴同行,料定有心相助,自是欣慰。英瓊才一進洞,便伸手來拉癩姑,癩姑還當她臨場膽小害怕。方想:“真糟!怎上來便如此膽怯?”
此念一動,魔頭便自襲來。英瓊到了洞門,便將紅珠放出,隨見十八團清光,寶相明輝,朗若日星,飛向空中,成一大圈,靜靜地環繞在二人頭上,晶輝朗耀,緩緩前移。癩姑畢竟入了魔障,觸動沿途禁制埋伏。這麼一來,洞外諸人看去,二女身影全都不見。光環進不丈許,洞中忽然祥光亂閃,花雨繽紛,不時又聞水火風雷之聲隱隱傳出,俱為前所未有景象。那煙光花雨儘管千變萬化,幻滅不休,異相雜呈。
眾人十九俱覺二女過於好勝,以癩姑修道年久,尚還可說;英瓊入門才得幾時,個個代她懸心。另有幾個氣量稍淺的,見英瓊得天獨厚,師長格外鍾愛,期以遠大;本身福緣更深,到處奇遇,所獲尤多。論起經歷來,卻比誰都淺。英瓊對人,卻是好勝貪功,從不以虛禮謙讓。彼此之間,雖無嫌怨,相形之下,未免自覺減色,心中不快。彼等雖還未有幸災樂禍之念,卻也斷定非遭大挫,或受險難不可,方笑她不知自量。諸葛警我也看不出玄妙,認定那出口火宅玄關,乃最緊要的所在,神妙精微,至於不可思議,如何勉強得來?即有至寶,也只護住心身元靈,不為俗焰所傷而已。除非改變初念,省悟前非,使心神瑩澈,反照空靈,一念不生,始能照舊通行;否則休想脫身。
那知紅珠經陰魔先天真氣洗煉後,已色空不異,分聚由心,無渣無滓,以法力道心和魔頭硬對。癩姑本意隨同護持,就己所知,分任艱難,竭盡智力,代為抵禦,不料反而得了扶助,免卻了許多繁難魔擾,無須堅忍毅力,拼受苦痛。而光環依舊朗耀,前行直若無事。忽然洞中湧起一座火焰蓮臺,焰花蜂擁,如潮而起,晃眼便將光環遮沒,跟著一起隱去,全洞立成漆黑。
眾人不知吉凶,多半懸念關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