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勢孤,何如這次命我二人一同入內,引發埋伏之後,如可退出,便急退出來。等玉娘子破了她這一宮,二次我二人再同入內,如法行事。這樣,五遁或可依次破去,也給我二人多有一線生機。玉娘子以為如何?”
妖屍聞言,才想起同黨凋殘,人少難如預計施行,由急變怒,暴跳如雷,咬牙切齒,先把已死諸妖人厲聲咒罵了一陣。繼想:“適才委實火性太大,偏又加上這魔鬼狂傲自恃,性如烈火,先在前面殺死了好幾個,真個苦不能言。反正不夠,也不爭此兩人。醜鬼不知厲害,萬一不濟,至多由他做替死鬼,自身怎麼也能逃走,有什顧忌?”
想到這裡,益發心橫,獰笑答道:“你們如此膽小怕事?如不允你二人之請,必不甘心。你二人原是同道,俱精火遁,又均帶有水母宮中異寶,足可防禦。
可代我將仇人內火引發,急速退出便了。“
唐、劉二人聞言大喜,又聽是犯火宮,更對心思,一聲領命,便即起身。二人法力不十分高,但各有幾件異寶奇珍,昔年經水母用玄天妙法,在北海眼十萬丈寒泉之下,採取癸水真精與太陰元磁凝鍊而成。發出時寒光逼人,不必上身,道力差的人,百步以內吃冷光一照,立中寒毒。一被擊中,或與接觸,寒毒攻心,血髓凍凝,通身發黑暈倒,難免於死。多猛烈的火,遇上即滅。二人又與火行者是莫逆之交,煉就火遁。故此覺著有了生機。
二妖人因有所恃,入門便直往前,到了五行法物之前,正待犯那丙火神燈,一眼發現燈燄上停著四女一男五個小人。男的一個,正是朱逍遙。算計丙火再發,威力必要暴長,五人決不能當。略一尋思,自覺愛莫能助,還是顧己要緊。一門之隔,內外聞見各異,妖屍見二人遲不發難,已在門外厲聲叫囂惡罵,神態兇狂,宛如雌虎、羅剎變相。毒手摩什也在厲聲咆哮,癩姑等四女由內望外,見聞逼真,足證聖姑法力無邊,玄機微妙。
二妖人也頗慎重,雖聽妖屍怒罵催迫,舉措仍不慌亂。摘去道冠,披髮赤足,正對五行法物前踏罡布鬥,在一片寒光、大團冷霧籠護之下,貼地低飛。由光中飛出大片寒星,冷螢如雨,晃眼現出一個丈許大小、寒光堆成的八卦方陣。手掐靈訣,口誦法咒,又照八門生克飛巡了兩遍,將陣布好。然後同飛向巽官方位上去,禹步立定。一個由寶囊內取出一粒黃油油的晶丸,往神燈上打到。那晶丸是磨球島離珠宮少陽神君大弟子火行者的異寶烈火神珠,用太陰真火煉成,出手便是火星飛射,好似一團將爆發的火藥,夾著一片爆音飛向前去。同時另一妖人張口一呼,往火宮噴上一口氣,罡風勁急異常。
這類先後天五行合運的禁制本是擊力越大,反應越強,即使不去犯它,稍微挨近,便要入阱,再與真火相合,以火引火;又加上巽地罡風,便如火上添油;再加無限火藥。不意烈火神珠剛一挨近神燈,忽如石投大海,無影無蹤,罡風也同時寧息。休說引發火遁,連燈燄均未見有絲毫搖閃。只燈火上四女彷佛見有一絲紅線微光,略在陣前一閃即隱。
二妖人一見法寶無功,心中大驚,再聽妖屍和毒手摩什同聲叫囂,雜以咒罵,知道再不引動丙火,定將妖屍激怒,用移形代禁之法,和先進來的妖黨一般攝將出去,加以慘殺。心下一著慌,忙又同時施為。以真水之寶激發丙丁真火,向妖屍覆命。各將身畔一個小黑玉葫蘆取在手內,掐起靈訣,將葫蘆對準神燈微微一撒,各激射出一股寒光,銀箭也似往神燈燄頭上射去。
就在兩下里似接未接之際,癩姑等四女適才隱約見到的紅線突然現出。那光細如遊絲,一直注向妖陣之上,電閃一般掣動了幾下,倏地變作一片薄而又亮的火雲,緊貼著妖陣,化為紅雲佈散開來,通體包圍在妖陣外面,不見一絲縫隙,直似一幢銀色輕紈穹廬,外面再加上一層薄薄的紅綃,色彩鮮明,奇麗無儔。同時神燈燄頭上有一線極細紅光射將出去,不運用慧目凝視幾乎看不見。癩姑一行人才知火宮妙用已被引發,自己居然未受危害,好生欣幸。
晃眼之間,忽聞轟轟火發,與水沸之聲,由八卦陣中隱隱透出。同時八卦陣圖中的寒光冷霧也潮湧而起,忽然反激回來,就勢往二妖人當頭罩下。冷光寒霧中卻生出無數火燄。由五行逆運,先天丙火化生出後天真水,陰陽兩儀迭相為用,鬧得水火既濟,兩下里外夾攻。兩妖黨還在裡面奮力鼓勇,就在自己所布八卦陣中環繞飛馳起來。繞完全陣之後,已變成兩小人,肉身已化,仍在光中飛行不已,飛勢卻緩。
猛覺神燈燄光連連閃動,跟著,門外震天價一聲巨震,神燈燄光立又靜止如恆。毒手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