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所甘心,請即行法,我去闖這頭關便了。”
毒手摩什平日見妖屍對朱百靈分外垂青,本蓄妒念,又連聽兩人語意親密,與眾不同,不由怒起,厲聲喝道:“賊狗道!既已奉令,快上前送死,哪有許多話說?”
妖屍知他有了醋意,忙回眸媚笑,佯嗔道:“別人為我夫妻盡力,你怎謾罵起來?”
一面又悄聲說道:“你看他能活麼?樂得在死前哄他兩句,這你也氣?”
妖屍一邊說話,已經如法施為。朱百靈也沒理睬毒手摩什,將手一抖,平生得意的護身法寶鎖陰神帶立化一道粉紅色的光華,由袖內飛出,隨即暴長,向身上繞去,從頭到腳,縱橫交織,環繞了十幾圈,把全身護了個風雨不透,內外通明,如在粉光影裡。卻把神帶兩頭留在外面,各長三五丈,頻頻伸縮吐吞,宛如龍飛電舞,神妙非常。光色既極鮮豔,人物風采又極俊美,卻去送死,連妖屍那麼淫兇惡毒的妖邪,心雖不欲其生,也不無憐惜。
妖道來勢甚是狡猾,不先觸動五行禁制,才一入門,便瞥見敵人化作小人,安坐火燄之上,身外還隔有一層祥光,另由光中射出一股青霞直罩木宮法物,似知有異。忙向門外回身呼喚。可是寢宮禁法已生效應,形聲隔絕,門外可傳入,出來的卻是幻相。
門外行法人看到的是門中光霞閃變中,妖道正由內往外狂奔出來,急喚之聲隱隱傳出:“玉娘子!好人!我萬里遠來,為了愛你,死固不惜,但是仇人禁法厲害,我多少年的苦修也非容易,何苦使我形神俱滅?請念初見時彼此傾心相愛之情,容我逃生吧。”
妖屍偷覷毒手摩什,目射兇光,暗忖:“此人關係大局,性暴而又奇妒,必不能容。”
再見妖道惜命情急,狼狽之狀,心生鄙賤,不禁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無用狗道!此時怕死貪生,有何用處?速將門內土遁引發,少時還有生機;如敢後退,先前三叛賊便是你的榜樣!再如遲疑,我自在外引發,你少時連想保持殘魂剩魄,都無望了。”
話未說完,卻見門內黃雲暴湧,塵霧飛揚,風沙傳擊,發出極淒厲的怪嘯,勢甚猛惡。妖道立被捲入黃塵影裡,一面施展身外餘剩下的兩道粉紅色的彩虹,電射龍飛,在迷漫塵沙中滾來滾去,一面仍在大聲疾呼求救。門外妖屍看到的卻是戊土已被引發,並未將他制住。立將邪法發動,手掐靈訣,指定面前用沙土祭煉堆成,代替戊土沙物的小山,猛運玄功,張口噴出一股青氣籠罩其上。跟著把手中靈訣一放,又有酒杯大小一團青綠色的奇光,由鎮壓主宮的妖幡上飛出,懸空停在土山之上,高約丈許。此是妖屍準備破禁的魔教中最惡毒的上乘邪法,預計這團青光炸得土山粉碎,門內戊土法物也隨同破去。
說時遲,那時快,猛瞥見面前黃影一閃,風沙之聲隱隱大作。只見自設戊土法物變作丈許大小一團塵霧黃沙。跟著土雷爆炸,如擂急鼓,勢子越來越盛,所噴青光幾乎籠罩不住,甚是吃力。有一小人影子在內,先吃土雷打得七翻八滾,狼狽異常,似已失去知覺。門內土遁實未被引發,只是設代法物卻將妖道移了過來。
妖屍再看門內,妖道已然不知去向,土遁已收,五件法物仍是原狀,環列在地。覺到事太可怪。如若天魔解體之法克不住,不應如此平安,理應反克。朱百靈縱死,也應死在仇人土遁以內,怎會有此景象?幻境必有違逆情理之處,細心探求,才能揭其偽詐,現出正道。偏信任可一方,都會引致行差踏錯。妖屍歸咎於乙木真訣未得,難制戊土。朱百靈為戊土所殺,卻將他的元神移來。隱隱聞得黃沙土雷交鬥中,透出一聲極微弱的慘嘯,小人影子已經消滅無蹤,法物恢復原狀。
妖屍行事素不認錯,妖道為她形神皆亡,視若當然,只媚視毒手摩什,暗令戒備。突把笑容歛去,粉面一沉,滿臉獰厲之容,戟指殘餘二妖黨喝道:“你們看見了麼?這廝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好好的我命他去當頭陣,本來引發土宮便是大功,至少元神可以保全,他到裡面忽然情虛畏死欲退,我氣他不過,將元神移來除去。現在你們總可知悉,前進尚可求生,稍有退縮,或懷二心,決逃不脫。
由門前起,上下四外俱有神光包圍,我略一點手,便將你們移向這裡,與他一樣同受滅神之罰,後悔就無及了。“
那二妖黨一名唐寰,一名劉霞臺,早已心寒膽怯。不過人當危急之際,總是百計求生,不到死滅,不肯罷休。聞言同聲應諾,互相看了一眼,吞吐答道:“玉娘子之命,我等不敢違,效死更無二心。只是仇人五遁五宮,我們人只兩個,照你先前預計,未必足用。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