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蟒話中隱含譏刺,也懶得理他。當下也不再和薛蟒多言,跟在他後面往洞內走去。才一進洞,薛蟒便大聲道:“稟恩師,反叛司徒平帶到!”
石室當中,萬妙仙姑滿臉怒容坐在那裡。
原來萬妙仙姑許飛娘到滇西去,走不多遠,遇見俞德追來,便對俞德說明,日內準去赴約,只不要向人前說起。二人分別以後,許飛娘忽然心中一動,是司徒平感到白兔有法術操縱,作出傳呼。萬妙仙姑連忙趕回洞府去,親臨指揮。薛蟒還怕司徒平就在左近閒坐,故意討命去尋他回來,好哄司徒平上當。
不料發展到魔功入侵,司徒平受到反制。萬妙仙姑感到傳呼有了阻滯,警覺到有著變數,試演先天卦爻。排開卦象一看,看到司徒平紅鸞星動,其中生出一種新結合,於她自己將來大為不利。這兩個陰人竟是將來最厲害的剋星,比平日時時擔心的惡鄰餐霞大師還要厲害。不由又氣又急又恨,暗恨魔教出爾反爾。
司徒平聽薛蟒進門那般說法,還當是裝門面,上前跪下說道:“弟子司徒平不知師父駕到,擅離洞府,罪該萬死!”
萬妙仙姑冷笑道:“司徒平,你這業障!為師哪樣錯待了你,竟敢背師通敵?
今日馬腳露出,你還有何話講?“
萬妙仙姑指的是兩個陰人,但受蠱的司徒平已為魔惑,一心認為豔福將至,就是不肯洩漏她們的來歷住址,只叩頭叫屈。
薛蟒在旁湊上前,密稟了幾句。萬妙仙姑冷笑一聲,道:“卦象上明明顯出有陰人和你一黨,與我為難。好好命你說出實活,量你不肯。”
說罷,長袖往上一提,飛出一根彩索,將司徒平捆個結實。命薛蟒將司徒平倒吊起來,用蛟筋鞭痛打。
一切內情,許飛娘瞭如指掌,又豈是真的信了薛蟒那幾句讒言,不過是借題發揮。所謂蒼蠅間白黑,其實黑白早在心中,才有讒言討好之處。佛曰:一念之間。不符合那基石一念,水過無痕。如武將貪功,文官弄權,秦檜要揠文抑武,不欲武途坐大。而宋高宗又心切皇位,以徽欽返,此身何屬。一念成根,讒言方有用武之地。
許飛娘切意根撥魔功,正需遮人耳目,為司徒平再鋪路。有讒言為引,正好施虎狼之瘧。那蛟筋鞭非常厲害,有撻打元神之能,也能擊散魔氣,待與司徒平元神同清掃後,再移植神髓,重塑元神。
薛蟒巴不得去了這個眼中之釘,沒頭沒臉地朝司徒平致命之處打去,不消幾十下,已打了司徒平一個皮肉紛飛,痛徹心肺。司徒平疼得昏昏沉沉,一息奄奄,連氣都透不過來了。眼看魔氣將散,陰魔可不想兩造罷兵。必須有如蟋蟀掃的挑起兩隻蟋蟀抨命,才可從中覆雨翻雲。借司徒平喉音迸出:“弟子願將真情說出,請師父停打,放下來緩一緩氣吧!”
許飛娘全神控著蛟筋鞭,並沒留神聽他說些什麼。才一說完,司徒平頭上又中了一鞭,暈死過去。這時柳燕娘侍立在側,見司徒平挨這一頓毒打,才知萬妙仙姑如此心毒。她慣做淫惡不法之事,到底沒有見人這般死去,雖然動了惻隱之心,懼怕萬妙仙姑厲害,哪敢婉言勸解。及至見司徒平知悔求饒,又被薛蟒打暈過去,便向萬妙仙姑道:“大師兄肯說實話哩。”
萬妙仙姑被柳燕娘擾亂,真氣一散,只得連忙吩咐薛蟒住手,薛蟒還怕司徒
平駕飛劍逃跑,先將他飛劍收去,才將司徒平放下地來。司徒平已魂遊太虛,離死不遠,陰魔即發動弭塵幡,映出滿洞俱是光華,司徒平已蹤跡不見。萬妙仙姑急忙縱身出洞一看,只見一團彩雲比電閃還疾,飛向西南方,忙將身劍合一,跟蹤尋找,哪裡有一絲跡兆。情知是異日的禍害,好生悶悶不樂,只得收劍光迴轉洞府。
弭塵幡起動,金光彩雲,眼花撩亂,司徒平身子如騰雲駕霧般懸起空中。身上鞭傷被天風一吹,遍體如裂了口一般,受不住顛簸,一命嗚呼。新死的道蛻,可遇不可求。成道的仙佛,必須有同道護持,把遺體料理妥當。應劫橫死的道者,三尸已先元神而滅,無可重生。一般凡體,死後三尸要經較長時間才腐,但借凡體重修,比轉劫更艱難千倍,非絕無他途,絕不採用。
一般道者借體重修,因是後天真氣效先天法則,元神入竅後,有著太多的障礙。但對陰魔來說,是另有妙法,用血影神光代入煉化。不過三尸元神已被蛟筋鞭打殘,陰魔得不到司徒平的修為、記憶。
陰魔入主司徒平廬舍,神光真氣剎那一轉,竟於後天真氣死角,先天真氣邊際,發現藏有哈哈老怪的“神風原爆〔毒。此毒為哈哈老怪獨創,再經魔法深植體內,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