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怯?不禁奇怪。
猛想起來時師父曾說,還有幾個極厲害的對頭,因有仙法隱蔽行蹤,推算不出心意,此行不過踐約,出氣未必如願,按說最好不來。鐵姝既恨老人傷她,一則惡氣難消,再則師父近年法令更嚴,不許無故傷人,而自煉的幾個神魔又不能久斷血食。估道借與天門神君林瑞和薩若耶,由其自行放出,吸收生魂精血,與己無關,不料均被仇敵毀去。知師父恰算出老人當日慘敗,正好趁火打劫,再三哀求。鳩盤婆本極愛她,因恨仇人欺人太甚,便趕了來,說好應變必須機警,知進知退。
這時鐵姝雖見乃師逃退匆忙,必有原因,終以到手之物,不捨拋棄。哪知微一遲疑,那魔女和九子母天魔所化的嬰兒一同忽然不見。所擒神魔尚未祭煉,不能隨意隱遁,現既棄去,便能來去自如,重又飛起。鐵姝知道師父見己違令,將九子母天魔收去,同行魔女又已奉命先逃。一見主魔追來,知非敵手,又聽乃師在歸途上連發傳音警號,催令速回,上空又被金霞佈滿,意欲穿地逃走。
想起仇敵可惡,何不趕往魔宮擾鬧出氣,即使戒備森嚴,不能深入,多少也可出氣。反正天空路斷,非由地底逃走不可。鐵姝心念一動,立即往下飛逃。這原是瞬息間事,雙方動作俱都極快。鐵姝剛剛飛出不遠,猛看見前面一道青光擁著一個手腳長短不一的畸形醜女迎面飛來,後隨兩道血光,擁著兩個頭頂金蓮花的短裝道童。
於湘竹衝出五雲幄後,便往魔宮暗算。但魔壇根本重地,埋伏重重,何等厲害,於湘竹還未攻進,便已觸動禁制,身受重傷,飛遁出來。鎮守魔壇的田氏弟兄因憤於湘竹驕狂兇狠,又見外層禁制也被她破去三道,魔幡毀了好幾面,越發有氣,便令魔女明殊暫為主持,自己追出。鐵姝百忙中不曾看真,見那三人又是首尾相銜,誤認作同是仇敵。
於湘竹迎頭遇見魔女鐵姝,後面隨著屍毗主魔,也把雙方當成一路,膽寒情急之下,想用法寶擋上一下,再往斜刺裡遁去。不料平日兇橫,惡滿數盡,手中一團青色雷火剛閃得一閃,魔光已由鐵株手上發出。於湘竹想逃已是無及,被魔光照向身上。本來連元神也被吸去,總算死運還好,身剛往下一倒,便聽空中一聲清叱,一道經天白虹,中雜無量亮若銀電的毫光飛射過來。
那銀光正是餘媧由玉盂中發出,本心是想乘機下手,先將十二神魔除去,忽見愛徒於湘竹由魔宮內負傷逃出,隱形法已為仇敵所破,忙指虹光前去接應,及見愛徒已為鐵姝所殺,越發悲憤,再指虹光去擒鐵姝。鐵姝猛覺冷氣寒光從頭下照,全身立被裹住,見仇敵又在後面緊迫不捨,知道不妙,顧不得再傷於湘竹元神,忙用金刀自斷一節手指,化為一溜血燄,穿地逃去。主魔正命田氏弟兄速發動地底禁制堵截鐵姝,自身也被虹光裹住。
主魔方要施展魔法,猛覺心靈上起了警兆,那玉盂虹光也一閃收去。回頭一看,魔宮上面忽現出六座數十丈高大的旗門,整座神劍峰魔宮已被金光祥霞佈滿,仙雲遍地,瑞靄飄空,照得大千世界齊幻霞輝。剛才脫離魔女及女嬰懷抱的十二神魔已被困入旗門之內,閃得一閃,便即無蹤,被陰魔從血蓮指揮,歸化入真天真氣氣團內,迴歸血蓮。
六座旗門在祥光彩霧之中,時隱時現,正由大而小,往雲幄前面收去。主魔才知敵人暗中設有六合旗門,神魔已為所毀,心靈大震,急怒交加之下,更不尋思,飛身便往旗門之中衝去,意欲施展諸天十地秘魔如意陰雷與敵拼命。
這類秘魔陰雷因以本身真氣助長凶燄,威力之大不可思議,死圈之內,仙凡所不能當。這座神劍峰方圓千里之內,不論人物,齊化劫灰。餘媧見主魔竟不惜損耗三數百年的功力,為此兩敗俱傷之計。自己雖然防身有寶,就不受傷震撼,其勢又不便避入旗門之內。溫、裴二仙也收寶退下,示意相勸。餘媧只得帶了眾門人一同飛去。
主魔剛到旗門前,見祥光一閃,便陷入陣內,四顧茫茫。那金光祥霞,宛如泰山壓頂,怒濤飛湧,上下四外一齊擁來。主魔怒極之下,更不尋思,忙即施展魔法,將全身縮成一團碧光,和由血蓮萼上剛飛起時的元神一般大小。剛剛準備停當,將要自行震破,忽聽先前梵唱之聲越來越近,四山應和,也不知人數多少。
七老已得陰魔尊勝禪師法令,知道主魔魔法厲害,所煉陰魔如不去身,終難皈依。
先和發金剛禪唱,然後飛入魔壇。
魔壇內,田氏弟兄奉令急飛而回以發動地底禁制,卻即為靈雲的日月輪困住。
靈雲原奉神駝乙休之命,仗著那道青靈符來到魔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