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料知如有兇險,乙休也必禁阻,如何還肯指點下手方法?便由地底趕往西魔宮,仗著石完能夠透視石土,由地底暗中移到老人身前,看出老人正在手忙腳亂,不由笑罵道:“不要臉的老魔頭,自家法力不濟,不惜以本身精血去喂家中枯骨。我便和你逗著玩兒,看你那幾個死人頭吃得了誰?”
這時群魔因先前情急反噬時發出全力,兇威更大,已非昔比。這類神魔雖被制伏,許以重賞,尚無實惠,性又兇殘猛惡,決不甘心,在未踐言以前,連放神魔出去傷敵,均難免生出意外。除非萬分事急,豁出兩敗俱傷,但一個不巧,敵人不曾受傷,群魔重又反噬,自己無妨,愛女、門人便難倖免。
老人不顧擒敵,先雙臂一振,群魔全數飛起,聚在一處,也未恢復原形,仍是十二骷髏,方要掙扎。血蓮精芒電射,只一閃,便一起包住。老人也脫出血光之外,大喝道:“老夫決不食言,等我擒到敵人,自有道理。”
話未說完,右側空中又有人介面罵道:“老魔頭,憑你也配?”
老人怒極,大片黃光,循聲飛去,儘管勢急若電,卻料不到聲從地底來,是以毫無用處。來人語聲時東時西,說之不已,身形卻是不見。老人心念一動,冷笑道:“無知鼠輩,你這樣藏頭縮尾,我就沒奈何你了嗎?”
隨說,剛回手把肩插白玉拂塵取下,還未施為,忽聽空中又有一人大喝:“
石完不可大膽!這老魔頭豈是你們所能惹的?“
老人心方一驚,知道魔網已破,強敵已在對面了。說時遲,那時快,石完耳聽凌渾發話示警,兩丸神雷已分頭打出。老人猛瞥見一蓬紅白二色的火星迎面一閃,知道有人暗算,也是背運當頭,平日慣佔上風,尚氣心高,如今連遭失意,已知來人不是弱者,怒極神昏,仍在自恃,以為對方知自己厲害,決不敢隨意近身,致受魔法反應。加以想要檢視虛實人數,心神已分,略為大意,致被石完乘虛而入。石火神雷已經爆發,連聲霹靂大震。總演算法力真高,神雷炸時,護身黃光已同飛起,不曾受傷。
雷火炸處,老人瞥見面前不遠,現出一幢青色冷光,中裹著前時破魔牢的幼童,同了一個綠髮紅睛,又黑又瘦,身有墨綠光華環繞的醜怪幼童一起。因那石火神雷正是魔光血燄的剋星,於雷火星飛中,血蓮魔光竟被擊散了好些。老人惟恐魔頭逃出,此時絲毫鬆懈不得。明知敵人就在眼前,竟不及兼顧,施展不開毒手。這就是善根的箍束,所以是壞蛋活千歲,好人命不長。沒奈何,只得先用魔法一指血蓮,光華重又大盛。
石完已覺出一種極大的吸力也已上身,才知厲害。同時錢萊見石完膽大自恃,搶先上前發難,又在暗中加意防備,忙追過去。就藉這緩得一緩,寶鎧神光得往起一合,將二人一起護住,立往地底遁去。總算逃避得快,那時機也真巧到極點,稍差一瞬動手,兩童休想活命。
老人被兩個幼童戲侮暗算,幾乎受傷,不禁怒火上攻。伸手連指,立有無數金碧光華,夾著萬千血燄火箭,暴雨一般朝上下四外亂射過去,小半穿入地底,下餘滿空橫飛亂射。整座魔宮宛如火山箭海,血浪千重,連天都映成了暗赤顏色,更有轟轟雷電之聲,如百萬天鼓怒鳴急擂,山嗚谷應,地動天搖。老人滿擬方圓五六十里,上下千百丈,齊在魔火血燄飛箭飛叉所籠罩死圈之內,一任敵人法力多高,就說不死,也必受傷被困,哪知仍是不見影蹤。
老人不見敵蹤,空自憤怒。料定敵人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既敢深入,決不會走。為來敵太強,又再暗布大阿修羅法,準備到了緊要關頭,施展毒手。魔鏡已早飛起,運法眼注視,卻細尋無跡。又在應敵正緊,無暇虔心推算,只能驚奇憤怒,忽聽男女笑語之聲,起自前面曾用法力點綴靈景的小山上空。又聽有人笑道:“凌花子,我還有事,去去就來。你把妙光門開放,教老魔頭看個仔細,省得他兩隻鬼眼東張西望吧。”
同時血光中祥光一亮,小山那面現出五六畝大,五六丈高的一幢五彩輕雲,看去薄薄一層,祥輝閃閃,光甚柔和。內中圍著數十個道裝男女:有的雲裳霞被,羽衣星冠;有的相貌古拙,形態滑稽。還未看清,一道金光擁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駝背老人,正往東魔宮飛去。老人不由氣往上撞,揚手千百枝火箭,夾著無數血團,朝前打去。駝子哈哈大笑道:“無知魔頭,少時教你知我厲害!”
說完,金光電閃,人己不見。那火箭血團,不知怎的,竟會反擊回來,射回魔女所居宮殿之上,比電還快。老人忙即回收,匆促中不曾收完,內有幾個血團已先爆炸,血火星飛中,整座魔宮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