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相救,幾遭不測。如和姊姊來比,豈不教人愧死?不知尊姓芳名?可能不棄,結一同道之交麼?”
靈雲見她骨秀神清,明豔絕倫,宛如美玉明珠,無限容光,自然流照。性情偏是那麼溫和,語聲又清婉柔麗,如囀笙簧,隨笑答道:“愚妹便是齊靈雲。姊姊比我年長得多。這等稱呼卻不敢當。”
綠綺笑道:“實不相瞞,小妹從小嬌慣,覺得人若幼小,平日易得師長憐愛,就有錯事,也比起別人易得原諒,所以自來不願居長。姊姊法力比我高得多,以後我便是你小妹,再受人欺,姊姊卻不要置身事外呢。”
真是大智出有大偽。為君有意憐嬌小,就扣上了一個箍箍。當然這不是魔宮的窮就可以搶的暴力,是心靈的攻勢,願者上釣。但其偽是必然,若真是個嬌小,給豺狼噬了也不知禍從何來。
靈雲見她如此天真稚氣,只得罷了,道:“愚姊僅仗法寶之力,如論修為,實差得多。萬一有事,休說愚姊,便一班男女同門遇上,也必以全力效勞,怎會袖手?”
說時,見兩起遁光往此山飛來,頗似一追一逃神氣,前面遁光雖非妖邪一流,看去眼生,飛行卻快得出奇。綠綺說是同門在追。靈雲料知有事,立即一同飛身追去。晃眼便是三四百里,並未追上。猛覺遁光遇阻,似被一種極大潛力吸住,往下墜落。
靈雲目光到處,瞥見下面乃是大片松林,林外山坡上站著一個白衣少年,右手拿著一根青竹枝,正朝自己這面微招。靈雲忽然想起七矮在南疆與紅髮老祖鬥法以前,所遇前輩散仙,正是這等裝束神情,忙把綠綺的手握了一下,示意不令開口。落地便收遁光,躬身上前問道:“仙長可是枯竹老仙麼?”
枯竹老怪微笑點頭道:“你倒有點眼力。”
靈雲忙拉綠綺一同跪拜行禮。枯竹老怪笑道:“我與令尊神交至好,便赤杖真人,以前也有數面之緣。你和靈嶠諸弟子不久大難將臨,對方乃魔教中第一人物屍毗老人,多年來自恃魔法神通,煉就不死之身。近百年更已改習佛法,以他那等法力智慧,仍受無相魔頭暗制,又想以大阿修羅法參同佛門妙諦。無奈佛門雖然號稱廣大,普度眾生,但對他這樣人,舊習太深,既不捨放下屠刀,盡棄前功,作大解脫,又尚氣任性,專以喜怒為生死,徒說皈依,空有偌大神通,全都無用。剛才你倆誅殺他的前生妻室,因事出意外,不信你有這個修為,認定令尊有意使其難堪。竟因此激發怒火,故態復萌,要把峨眉門下禁入天欲宮中,在魔法禁制之下,使其勘破情關,才行放出。這第一起便是你和孫南、金蟬和朱文兩對。你四人小小年紀,遇此難關,稍一疏忽,累世修為全成泡影,實在可憐。此老魔法甚高,三千里內對他有什行動,明如指掌,我為此暗布旗門,在這乾靈仙遁之中,他決觀察不到。除對你們事前指點而外,身邊恰有巽風珠一十三粒,除分一粒寶珠與綠綺外,下餘全數賜你,另加靈符一道,六個旗門。照我用法施為,可免好些苦難。等我說完,仍照原路趕去,定與相遇。見時話須得體,否則,他那前生冤孽新死你手,新仇舊怨一齊發作,此去便多吃他苦頭了。”
陰魔所以由楊成志竊據妖書,就是覺到這奸怪的乾靈仙遁在近處,知其必有詭謀。此個臨時徵用的凡軀不敷用,計算不到嚴人英的火鳳凰元胎,乘危打靈雲的主意。六個旗門就是當日拘禁拿剛成道的白谷逸所用,陰魔就要這奸怪賠了旗門又折本,在適當時候牽出當年公案。
枯竹老怪說罷,取出六根長才尺許的青竹枝,一片上繪靈符的竹葉,十三粒寶珠,分別傳授用法後,便命起身。靈雲綠綺二女仍往前途趕去。飛出又數百里,剛剛到達秦嶺上空,遙望前面高峰之後寶氣蒸騰,霞光閃耀。連忙繞向峰後一看,果是靈嶠諸仙正與餘媧門下鬥法。除開府時見過的趙蕙、以及對方的毛成、褚玲等有限數人而外,靈雲多半並不認識。
兩下里相隔也只有二三十里,忽見側面電也似急飛來一道極長大的黃光,只一閃,便到了眾人頭上,立時往下飛瀉。雙方似知不妙,各用飛劍法寶防身抵禦。
立時精光萬道,霞彩千重,上衝霄漢。說時遲,那時快,就這晃眼之間,黃光中飛出一片其紅如血的光華,映得天都紅了半邊,但是神速異常,略現即隱。再看戰場,連人帶寶已無影跡。
同時黃光中現出一個身材高大,白髮紅衣,手持白玉拂塵的老人,懸空而立,手指靈雲這裡。二女因先得高明指教,各把飛劍法寶放出防身,迎上前去。屍毗老人此來,本是滿腹盛氣,及見靈雲迎前發話,手託日月輪,好似微微吃了一驚,轉口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