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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法元到底在五臺派中是有名人物,在女孩面前不便說謊,日後去落一個話柄,還說因為怕餐霞大師,連真姓名都不敢說。便答道:“貧僧名喚法元。”

吳文琪即哈哈大笑道:“你原來就是金身羅漢法元哪,不必找五雲步了,這正是許飛娘給你的信,等我姊妹二人看完之後,再還與你吧。”

說罷,便把手中信一揚。法元看得真切,果然信上面寫有“法元禪師親拆”

等字。因聽說是看完之後才給他,便著急道:“這是貧僧的私信,外人如何看得?”

吳文琪聞言,笑道:“有道是‘撿的當買的,三百年取不去的。'此信乃是我們拾來的,又不是在你廟中去偷。修道人正大光明,你是一個和尚,她是一個道姑,難道還有什麼私弊,怕人看嗎?既經過我們的山地,我們檢查定了。如有不好的事,你還走不了呢。”

法元見吳文琪似有意似無意,連譏諷帶侮辱,滿心大怒。知道許飛娘叫人送信,連送信人都不肯與他見面,其中必有很大的關係。情知飛娘與峨眉派表面上假意拉攏,如果信上有機密的事,豈不誤卻大事?又不知餐霞大師在家否,不敢造次。只得強忍心頭火,打算來一個冷不防,搶了就走。

那吳文琪也是非常伶俐,不等法元近前,便將信遞與朱文手中。法元再也不能忍受,正待放劍動手時,忽然峰後飛也似地跑過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喊道:“兩位姊姊休要動手,看在可憐的兄弟份上吧。這封信是我送的,要是出了差錯,我得挨五百牛筋鞭,叫我怎麼受哇?”

朱文道:“師姐,你看他怪可憐的,把這封信給回他吧。”

這就是馬屎憑官勢。法元不敢招惹餐霞大師,只得強忍著怒,把信接過,恐怕二女再說話奚落,將足一頓,化作幾道紅線火光,破空而去。轉過雲巢,找一個僻靜所在,開啟書信一看,上面寫道:“曉月禪師西來,愛蓮花峰紫金瀧之勝,在彼駐錫,望唾面自乾,求其相助,可勝別人十倍。”

那蓮花峰與天都峰俱是黃山最高的山峰,紫金瀧就在蓮花峰旁不遠,群峰環峙,煙嵐四合。法元上了立雪臺,走過百步雲梯,從一個形如石鰲的洞口穿將過去,詫見別有洞天。此時天已垂暮,前面雲鋪海上一片寒林處橫起一匹白練,一霎時雲氣濛濛,佈散成錦。群山在白雲簇繞中露出角尖,好似一盤白玉凝脂,當中穿出幾十根玉筍。再回顧東北,依舊清朗朗的,一輪紅日,被當中一個最高峰頂承著,似含似捧。奇境下的這條道路,卻是山勢逼厭異常,下臨無底深淵,底下碎石森列,長有丈許,根根朝上。此時雲嵐翳,天色越發黑將下來,遇著這樣棧道雲封,蒼嵐四合,對面不見人的景物,兼且那黃山頂上,罡風最厲害,又在寒冬,修道的人縱然不怕寒威,也覺著難於忍受,便待天色甫明,雲嵐已散,才趁著朝日晨暉,往紫金瀧而去。

瀧前只見兩旁絕澗,壁立千仞,承著白沙那邊來的大瀑布,聲如雷轟,形同電掣。曉月禪師本駐藏邊打箭爐,一則愛此地清靜;二則聽說此地發現一樣寶物,名為斷玉鉤,乃是戰國時人所鑄,就在這瀧下泉眼中,所以駐錫在此。

法元看見澗對面走過一個小沙弭,挑著一對大水桶,身法又快又乾淨,知是曉月禪師的門徒,討好的喝了一聲彩。小沙弭只是借挑水練功,自知修為有限,言不由衷的讚頌,聽入耳中好比諷刺,怒叱胡說,出言無狀,把法元誣作前來偷取寶貝,動手驅逐。法元此來有求於人,縱使對著一隻狗,也得只矮三分,豈敢用飛劍取勝,卻連中幾下重手法,倒晃出去十幾步,差點沒有跌倒在地。這一下勾動無明火起,一拍後腦將劍光飛出,便見崖後面飛起一道紫巍巍的光華,將法元的劍光截住,走出一個不僧不道的中年男子,枯瘦如柴,二目深陷,滿面的病容,披散的頭髮也未用髮箍束住,穿了一件半截禪衣,就是曉月禪師大弟子病維摩朱洪。互通姓名後,便各將劍光收轉。那小沙弭是曉月禪師幼徒通臂神猿鹿清。

二人舉動閃爍,言語支吾,說曉月禪師於今早天還沒亮,就起身往別處去了。

法元疑心曉月禪師不願見他,見朱洪又是神情非常冷淡,既然表示拒絕,只得無精打采地往山下走去。

忽見正南方飛來了幾道紅線,是秦朗打此經過。秦朗本是奉乃師華山烈火祖師之命到滇西去,也要到打箭爐去拜訪曉月禪師。路遇滇西紅教中傳燈和尚,才知曉月禪師隱居黃山紫金瀧,特來代請,約到慈雲寺相助。二人相見,法元說出他兩個徒弟說他出外雲遊去了,如果在家,成心不見,去也無益。秦朗料他為斷玉鉤西來駐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