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到了次日中午。
紅髮老祖法力本高,加以仇深恨重,施展全力相拼,每破一層陣法,必加上好些威力。方、元二人所設,只知依著成規奉行,不能變化。到第三次上,便被對方看破技倆止此。正反五行是克、應、生、洩互用。頭層是金,克二層木,三層不是生火就是洩水,去了好些顧慮。戊土黃光克水洩火,飛到湖上,撞上飛起的一片壬水黑光,生化甲木青光。戊土生化庚金,不特壓力越往後越加大,並還在五遁五克、黑、黃、青、白四色煙光雙方對消之際,運用邪法,乘機猛襲過來。
如非方、元二人應變機警,便幾乎有人中了暗算。
眼看第四次上危機愈迫,丙火紅光迎上壬水黑光飛來,化生戊土黃光,為壬水生甲木青光剋制,紅、黑、黃、青四色煙雲更薄弱難支。雖知陣法破完,湖中埋伏的仙法會發生五遁逆行,重又相生,另發動一層極神奇的禁制,將崖洞封閉,不致受害,但見形勢如此險惡,又頗擔心,正各加緊戒備。
紅髮老祖見五遁禁制已破了四層,剩此一層,已成強弩之末。看陣內各人行徑神色,末層禁制未必有什玄妙驚人之處,又是急於收功,竟不惜耗損真元,意欲就勢一起破去,把所有法力全使出來。哪知第五層陣法後面所藏妙用,發動甚速。兩下里一湊,陣法改變更快。第五層的本身戊土生金,百丈黃雲、銀光由湖中湧起,吃敵人的甲木、丙火所化青、紅二色煙光,各按克相,緊壓下來。
兩下里才一接觸,這次被克一面的戊土、庚金竟會突然加盛,紅髮老祖的乙木、丙火竟幾乎剋制不住,急得紅髮老祖連噴真氣。剋制之力愈強,雲光越盛,雙方煙光摩擦,幻出萬道霞芒。相持還不到半盞茶時,湖底風雷忽起,靈旗又出水上。就這晃眼之間,剛疾展得兩展,倏地又是驚天動地一聲大震,湖面青、紅、黃、白四色煙光全都爆散,灑了一天花雨,陣法全破。當時湖水群飛,直上半天,靈旗飛舞中,大片五色煙光連同後面的半天血雲,齊似狂潮怒湧,迎面飛來。
紅髮老祖怨毒之下,直同拼命,元神變化,何等神速,兇鋒已銳不可當。五層陣法破得太快,變化神奇,雙方同出意外,紅髮老祖也略微緩勢,否則早將湖上的反五行禁制一齊飛來,眾人只要在洞外的一個也休想遁退回去。那反五行禁制,專護那座洞府,人在洞外,便無用處,法力高或有至寶防身的幾個或者無妨,下餘諸人便難說了。
這時,先前受傷初愈諸人全在後洞養傷,餘人多在觀戰。易靜、癩姑、林寒、莊易法力較高,知機神速,急縱遁光往洞中飛去,退得最快。
金蟬、石生同了甄氏弟兄,見洞外磐石上設有楸枰,便往輪流對弈,並還拉了牝珠司徒平旁觀指點。因離洞門最近,牝珠司徒平仔細,一見有警,立即拉了進去。
易鼎、易震生性喜動,貪看雙方鬥法,仗有闢魔神梭,反想相助動手。弟兄二人藏在易靜身側一株老松之後,一面觀鬥,一面暗中也把法寶取出備用。
李英瓊和餘英男因是患難相交,難得在此相遇,便在濱湖之處尋了一個石墩,並肩坐了,促膝密談,沒料到時機瞬息,稍縱即逝。
下餘諸人,自知道淺力弱,也都聞警即撤。只方、元人因身是主人,不肯先退。
說時遲,那時快,連說句話的工夫都沒有,就在方、元、李、餘四人將要會合之際,那半天血雲焰光已經臨頭,將四人一齊罩住,直壓下來。另一旁的易氏兄弟心有所恃,略一觀望,也吃血光罩住。同時崖前靈旗處,那五色雲光已然佈滿洞外,將洞口連崖一起封閉嚴密,光霞燦爛,裡外通明,歷歷可見。這一來,裡外隔斷,可望而不可即,想要衝出救援,俱不可能了。
元皓手揚處一蓬青色光絲,網一般向上飛起,飛起四邊,正向下網來,欲待將四人全身護住。哪知一隻極大的血手影,卻已電也似疾自空飛墮,只一抓,便將光網去,緊跟著四外血焰便潮湧而來。總算英瓊上次失劍,長了見識,忙和英男各將身劍合一,先不迎敵,卻將定珠發出,化作一片祥光,飛起四人頭上,恰好接上血焰,未遭毒手。珠光所罩之處,四外血焰湧到身側相隔丈許以外,便自消滅。
那九天十地闢魔神梭吃四外濃血一般的光焰陷住。外面精光急轉,衝蕩得四外血焰宛如血河潮生,片片花飛,光華互映,色彩分外鮮明,梭光外面,光華電轉,不時還有寶光由內出擊,敵人也是近前不得。
英瓊還想和易氏弟兄聯合一起,心神略分,便覺四面八方壓力加緊,兩隻血手影也相繼出沒。知道此寶全仗心靈運用,絲毫鬆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