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老祖情知厲害,哪還再顧行法傷敵,慌不迭縱身飛起。哪知秦寒萼料他玄功奧妙,早打好乘隙出擊之策,七根白眉針分上、中、下三路同時併發。驟出不意,來勢萬分神速,一任紅髮老祖應變機警,仍未避過。總算紅髮老祖知此針來歷十分陰毒,先急運玄功一齊閉住氣|穴七竅,才未被深入氣|穴。可是七針全打中了面門、肩胸等處,深嵌在皮肉層裡,只要氣|穴一開,仍順|穴道向上逆行。除卻吸星球可以吸出而外,只有運用本身真火將它煉化,但非當時可了。
紅髮老祖再想迎敵已不可能,咬牙切齒,朝著寒萼目毗欲裂,獰視了一眼,怒吼一聲,紅光一閃,便往崖外遁去。逃時百忙中瞥見身後早有八九個敵人現身,滿空光華電舞虹飛,同來諸徒黨又傷亡了十來個。餘下正在苦鬥的都是教外妖黨,門下妖人已剩不多幾個。勢已至此,身上隱伏危機,不暇兼顧,仍然匆匆忍痛飛走。
寒萼居然僥倖成功,忙催雲幢飛將上去,一面放出飛劍,口中大喝:“老怪已為我白眉針所傷,遁逃回去。諸位師姊師兄,切勿放這些妖孽漏網。”
癩姑、李英瓊等人本定小勝即回,也因見紅髮敗走,正好誅戮這些妖物,略一戀戰,不捨即去。殘餘眾妖人中,有好幾個俱是五臺、華山兩派的能手,當日才到紅木嶺,與紅髮師徒會合同來。法力既較妙相巒前被殺眾妖人要高得多,深知紅髮老祖的身外化身神妙無窮,必是遁回山治癒了傷再來,決不善罷。仇恨深重,必有毒手在後。此時一退,恥辱更大,俱只守不攻,一味運用妖法閃躲防護,奮力抵禦,想捱到紅髮老祖去而復轉。
相持也就半盞茶的工夫,眾人正在滿空追逐,眼看好些妖法俱吃癩姑、元皓、李文衍、李英瓊四人破去,眾妖人技倆將窮,伏誅不遠。猛聽高空厲聲大喝:“無知小狗男女!叫你們知道厲害。”
眾人同時眼前一暗,滿天空俱吃血光籠罩,成了暗赤顏色,妖光邪焰一閃即滅,對敵眾妖人一齊失蹤。眾人也將護身異寶取出施為,十來道金霞祥輝,各色精光,紛紛激射而起。只見弭天血氛中,有一三尺許長赤身人影飛墮,只一閃,便朝秦寒萼飛去,來勢神速,從來未見。小人手揚處,便有一隻畝許大小的血手影,抓向雲幢之上。
癩姑首將輕不肯用的佛家降魔至寶屠龍刀飛出手去。同時元皓手揚處,又是大片青光,如箭雨般發出。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雙方施為瞬息之間,那雲幢已被大手強自抓起。只是起得稍慢,癩姑屠龍刀和元皓的太乙青靈箭雙雙趕到,這秦氏姊妹仙傳異寶才未被奪了去。但彩雲波動中,化血神刀所化的一道比血還紅的血光,長才尺許,已電掣而出,乘虛侵入。只見雲幢影裡一團明光耀處,寒萼一聲慘叫,已受重傷。
屠龍刀和太乙青靈箭也已飛至,紅髮老祖不暇再施毒手,見來的二女,一有佛光護身,一有異寶護身,無法加害,意欲施展玄功變化,出沒隱現於敵人叢中,用化血神刀乘機多傷他幾個。因此便不和二女硬敵,身形一閃,神手、神刀一齊收回,便往右側飛走。總算弭塵幡靈異,元皓、癩姑應援又快,元皓、癩姑料知凶多吉少,不敢再追敵人,忙搶上前一看。寒萼身在寶相夫人內丹寶光籠罩之下,雖尚未失知覺,只是左膀中了一刀,但面如金紙,人已一息奄奄。二女知道此刀中上,按著各人功力,還有好些禁忌,至多對時必死,恐有差池,只得由元皓護持著,同駕弭塵幡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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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易靜在隔湖傳聲遙喚,連命速退。南海雙童首先由地底遁走;易氏弟兄素日敬畏姑娘,不敢違背,也駕九天十地闢魔神梭飛回崖去。
向芳淑恃有金姥姥羅紫煙所賜納芥環護身,只圖貪功。卻忘了那納芥環與別的法寶不同,須與本身功力相輔而行,功力越高,靈效越大。上次遇到華山妖孽,尚且幾乎吃虧,紅髮老祖一教宗主,如何能以抵禦?
李文衍以長門弟子,不甘落於新進之後,以師傳辟邪神壁足可防身,又與寒萼交情最深,看出危急,趕往救援。二女先後一路,恰好迎頭遇上紅髮老祖。
這等戰場,雙方行動捷逾雷電。向芳淑揚手就是一顆陰雷。這是陰魔憐她當日華山受驚,借玉清大師之手贈予。陰雷本就歹毒,又經陰魔先天真氣混淆音色,於初發時只是豆大一粒淡綠光華,全不起眼。
這時滿天都是光焰弭空,彩霞匝地,到處電舞虹飛。紅髮老祖又以元神應敵,不畏受傷,做夢也沒想正教門下會有這類專一克制元神的魔教所煉陰雷。等見綠光如豆在眼前一閃,颼的一聲,碧焰星飛,已被打中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