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敢稍微大意,忙即飛過山頭,連劍上光華也極力隱。
自卯初由川邊起身,此時已是未申之交,才到了陝西邊界牢固關,如再曲折繞行,便一口氣飛行,中途毫不停歇,當晚也難趕到。方以為相隔尚遠,小心繞避,必可無事。不料剛渡了水,偶然瞥見左側山凹裡劍光隱現,竟是白谷逸的家數。於是繞動劍光而下,入到山凹裡一塊盆地,見地上豎著大小數十面幡幢,當中木樁上綁著一個赤身露體的孕婦。香案前立著一個道人,正是五十年前追雲叟門下的孽徒畢修。楊瑾夙仇相見,立即眼紅。
原來當年凌雪鴻爛桃山中了千年毒瘴,白谷逸說是一無所傷,卻在短短數日內由高大英俊威猛,變成又老又矮又醜,兼玩世不恭,但修為卻突飛猛進,名列三仙。當時因孽徒畢修本在前山,竟已失蹤,才苦苦追尋,迫問真相。
那畢修為人機詐,得爛桃山幕後主事者之助,苦苦哀求赤身教主鳩盤婆,得了傳授脫神解體之法,能在危急之間,指人代死。再拜在混元祖師門下,故露行藏,特地將凌雪鴻引到五臺山下,施展脫神解體之法,引出混元祖師輕動無名,才致凌雪鴻兵解。
不想惡人終當為惡,幕後主事將畢修之事,透露與楊瑾一個大仇家名叫胡嘉。
胡嘉以前曾被凌雪鴻斬斷過一條右臂、三根肋骨,幾乎廢命。一氣逃到岐山鳳凰嶺古墟洞中用百鍊精金煉成金臂,不但將斷臂和肋骨補上,而且還能飛出傷人,專破敵人飛劍。由此隱了原名,自稱金臂行者。
飛娘自混元祖師兵解後,顧念濃情,誓死與正派中人為仇,到處煽惑邪黨,無孔不入。鳩盤婆無意中向他談起畢修代身假死避禍。飛娘一見畢修並未身死,忽然明白他以前假死用意,不由大怒,立時飛劍動手。畢修自非其敵,知她與胡嘉交好,被迫無奈,將胡嘉抬出。飛娘自得實況,方始轉怒為喜,立逼引去相見。
胡嘉倒也殷勤延款,兩下里過從頗密。胡嘉拿定主意,不再惹禍樹敵,只是對楊瑾也委實萬分痛恨。飛娘得知楊瑾是凌雪鴻轉劫再生,忙往告知。胡嘉才為許飛娘煽動,於岐山鳳凰嶺設陣。
畢修趁胡嘉頭七日設陣踏罡之際,將他魔教中太陰秘篆偷抄到手。如學金臂煉法,不但要先斷去一條手臂,並且費時費事。畢修為求速成,只煉花煞神罡。
胡嘉當初也曾煉過這種妖法,因知目前正派中異寶甚多,恐為所破,才不惜艱險,苦心祭鍊金精神臂。這花煞神罡在魔教太陰秘篆中最為陰毒,專破五行神雷及各派飛劍,煉時又極神速容易。畢修仍用原來峨眉本門飛劍,護著一個形式奇古的漢陶罐;掐訣唸咒,正在布那十二花煞神罡。打算抓裂孕婦,取腹中血胎,祭煉迷魂妖法。
楊瑾一旦狹路相逢,頓忘本務,一聲嬌叱,左手迦葉寶鏡發出數十丈長一道金光,照向法臺之上。右手一指般若刀,化成一片寒光,星飛電射,直朝妖道畢修頭上飛去。畢修倏地眼前銀光奇亮,飛劍竟被裹住,絞在一起。同時那百丈金霞由分而合,直向法壇上當頭罩下。畢修忙即施展赤屍遁法,咬破舌尖,往上一噴,立時法臺上起了一片血光煙霧,濛濛中現出許多與畢修身貌相同的幻影,四散奔逃,真身卻從血光煙雲中,身劍合一,但又無潛光斂影之能。
楊瑾一指寶輪,那百丈金霞便奔流激湍般,向四方八面數百畝方圓分散開來,將幻影、法臺一齊罩住。一聲爆響,壇上法器首先破裂,金霞飈輪電御,疾轉了數十百次,氛煙淨掃,所有法壇上的幡幢及一切法器等品,全數絞為灰燼,惟獨畢修屍首不見,更無絲毫殘餘之妖氣,只剩下銀光和飛劍還糾纏在一起。畢修冒膽改用了追雲叟所傳隱形之法,而楊瑾專注妖氣,一時忽略了。楊瑾剛將寶刀飛劍分開,伸手待收。畢修終不捨那飛劍,發動心劍合一,那飛劍倏地比電還疾,嗖嗖一片破空之聲,徑往斜刺裡飛射出去。楊瑾稍微輕敵,疏忽了些,如何不氣,匆匆不暇再計別的,便駕遁光照準劍光去處,破空飛起,電射般追去。
猛一眼看見歧山在望,想起恩師行時諄囑,一咬銀牙,正待轉身。畢修深知楊瑾前生心性剛烈,反追上去激她,不患她不入伏中計。當下忙從囊內取出胡嘉傳授的七面妖旗,先用一面往空一擲,立時便有一道五色煙光上霄漢,然後回身追趕,滿口淫辭穢語要擒住她作爐鼎。楊瑾想就此退走,心實不甘,便一催光,將法華金剛輪取出,二次追去。百丈金霞飛轉處,煙雲盡掃,畢修卻不見了。正待回身,前面又有第二幢妖雲升起,畢修又復現身,追來辱罵。楊瑾氣恨不過又追,迫近妖雲,使金輪一照,二次又復化去。第三幢妖雲又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