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魔在雲端訕笑其虛有聲勢。忽而轉念許飛娘為峨眉死敵,敵之無用是我之用,就是無用之用。必助其威勢,誘她盡耗基礎,待三次論劍,反為我用。於是化云為氣,隱入樁陣,詳審檢閱遁樁結構,細評得失而習之。任遁樁自相摧殘至離火現撲,才助以先天真氣,引火成旺。
法華輪雖將頭頂那一片黃雲托住,無奈身陷煙圍,銀光稍一升高,四外五色煙雲便即斜飛俱至。這時頭上黃雲已變成了一片紅光,烈焰飛揚,聲勢益發驚人。
四外菸雲也變成一片五色光海,千奇百態,幻化無常。少女仗著禪功玄妙,既不求勝與速去,足能自保。將迦葉金光鏡取出,放出百丈金霞,頂在頭上,擋住上面的烈火紅雲。再招回法華輪,翻轉朝下,然後騰身上去,外用飛劍,護住全身,施展金剛禪法,盤膝其上,打起坐來。
這好色的小鬼化作星星火花,借火入侵,彈入銀光圈內,附入少女懷中,緊貼著軟韌的胴體,彷似掐得出水來,透出絲絲熱氣,瀰漫著女兒體香,嗅來已覺心醉。滑嫩的一雙玉|乳雖未若婦女般脹大柔軟,卻勝在韌實無虛,在輕摩細撫下,興奮的發漲,一抖一抖的波濤般起伏。少女只覺得雙|乳變得灼熱敏感起來,不禁心頭一熱,渾身發軟,心跳變為急促。
液化的陰魔附黏在少女的香膚上,連心跳也聽得真切,也感到了她雙股之間的熱氣襲出,順勢撫上腿根,|穴唇口雖是緊緊閉合,卻已是又燥熱又潮溼,不停顫抖,吞吐著熱氣。那堪陰魔更在陰核上下游移,或輕或重地摩擦,教她興奮而又刺激,渾身血脈加速流動,情思盪漾,渾身酥軟無力,緊張的幾近崩潰。為要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情慾,不停的掙扎,駕馭不了迦葉金光鏡、法華輪,弄成岌岌可危。可是外有陰魔的無相無我先天真氣阻隔下,總是千鈞一髮間躲過了,就是欠著一點點,卻是咫尺天涯。
忽聽遙天雲裡,有了破空之聲。一道青紅黃三色相間的光華,如彩虹經天,由正南方飛來,認出那是異派中的老前輩摩訶尊者司空湛。這人性情古怪,道法高強,一向獨往獨來,感情用事。飛娘曾親往他隱居的雲夢山神光洞去,求他到慈雲寺相助。誰知竟遭拒絕,反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近數十年來道行猛進,照此修為下去,異日成就無可限量,何苦無事找事,躺這渾水?”
許飛娘求助未成,反吃他數說一頓,心想:“你平日睚眥之怨必報,卻教別人連師父大仇都不去顧。”
心中好生不服,但是知他厲害,反臉無情,尤其精於道家採補之術。恐話不投機,將他惹惱,萬一不敵,被他擒住,盜了真陰,那時欲死不得,更大不值,哪敢現於詞色。裝作誠敬,略敷衍了幾句,便即退出。後來無心中遇到司空湛一個心愛的女徒弟賽阿環方玉柔談起,才知他見峨眉門下有好些資稟深厚的少女,並非無動於中,只為怯懼於苦行頭陀,誠恐求榮反辱,卻又不肯對人說出真相,以示膽怯。飛娘既知底細,越發恨他自私自利。
自私自利是偽君子的最佳的攻擊武器。偽君子以大是大非為標榜,迫人拋棄生命一切,操向死亡之道。他自己則昂首前向,但闊步倒行,隱入大後方,沿途蒐集犧牲者的鮮血鋪設他的青雲路。把不肯奉送鮮血的讒為自私自利,畫入不善的群類,比兇殘的鬼魔更可惡。因殘魔嗜殺,殺得越多,給與他更多的鮮血,鋪得青雲之路更高崇。
飛娘若在別地相值,早已聞聲避去。這時一則正和敵人對壘,必被發現。人又不好惹,不便失禮怠慢了他,以留異日之患。同時司空湛也已飛到,指著她道:“你用五遁樁困住的這個敵人,上有迦葉金光鏡,下有法華金剛輪護身,分明是神尼芬陀的嫡傳弟子無疑。這老尼比優曇還厲害得多,你目前又不肯遽然與敵黨各派破臉,上回慈雲寺已覺冒失之至,怎這次又輕易樹敵?”
陰魔才知揩摩著的絕色佳人就是凌雪鴻轉世,聖陵二寶的未來得主。凌雪鴻在開元寺兵解坐化,因是功候未成,便遭兵解,不比尋常元嬰,神遊失體,只要一具好軀殼,便可入竅。要重轉一生,不蔽真靈,以返駁歸純,重新修為,建立道基,就要避過輪迴,免昧夙因,必須在遊行之際,遇到那剛剛斷氣夭亡女嬰,附體重生。
神尼優曇護持她的真靈,仗著玄機妙算,才在姑蘇閻門外七里山塘,為她找到軀殼。那家姓楊,雖然夫妻二人年甫四十,妻子潘氏卻自十七歲出嫁以來,已生了二十多個子女,中間有幾回還是雙胎。這年又趕上了兩場冰雹,生活愈難自給,便把初生女嬰楊瑾,放在房後老遠的大井旁邊,想盼過路人來拾去餵養。走沒片刻,嬰兒便已凍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