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老舅剛出家門,偷窺了一眼門外奔湧而過的人群,便被我佬佬一陣呵斥,縮頭戰戰兢兢地回到屋裡。佬爺他妹一見,不由伸手一把攬過,輕輕撫慰一陣後,抬頭對我佬佬勸道:“嫂嫂,天白也慢慢大了,你不能總是這樣待他。畢竟,他是個男孩,遲早還是要出去見些世面。”
佬爺他妹話音未落,我佬佬便搶步過來,一把拽過我老舅,也不言語,拉起他便進到內室去了。
佬爺他妹見嫂嫂執著,悠悠嘆口氣,出得門來。她緩緩來到紫竹林,呆呆地佇足在荒野邊,頓時浮想聯翩:想如今黎家竹坊歸了集體,自己雖隨著入得鎮上竹社,然每日間除了勞作,卻了無意趣,不覺甚是悵然。加之今日休息在家,偏又遇見嫂嫂對自己視若無睹,行為舉止,越是暴戾起來。看到黎家逐漸空落下來,心裡更是失了寄託。站在河邊高處,望著滔滔河水,細細回味一番自己所經人生,竟如那滾滾東逝河水一般,浩渺無依,心裡便有了去意。正在傍徨間,乍然看到一個尼姑,正沿著河灘款款行來,不由張目細望,待她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