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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下顧忌,撇下肩上褡褳,合手一揖道:“貢敬不如從命,討擾了!”佬爺他爹一聽,朗聲笑道:“都是老朋友,僅用個便飯,還客氣什麼?”待擺上酒菜,兩人入座,佬爺他爹喚過伍起重作陪,三人正推杯換盞間,那雄黃縱身躥過,在桌下就與佬爺他爺及伍起重間,耳鬢廝磨地親熱起來。不一會,再轉過身來,對趙掌櫃渾身上下細細嗅了一陣,趙掌櫃見雄黃生得怪異,來得迅捷,只唬得渾身上下一陣激靈。

“趙掌櫃不必驚慌,雄黃只是家犬,不會傷害於你,請你只管放心。”佬爺他爹見趙掌櫃面有懼色,撫了撫他的手,舒顏安慰道。

“它是隻狗?”趙掌櫃聞言,瞬時釋懷,禁不住縮身垂頭對雄黃一陣細細端詳,再麻著膽子,伸手摸了摸雄黃如氈的毛皮,心裡不由一怔,知道是隻稀物,不禁連聲稱奇。當聽說雄黃的出處,愈是乍舌對佬爺他爹央求再三,定要出重金從佬爺他爹手中購得。佬爺他爹沉吟良久,不忍地望一眼伍起重,臉露難色。那趙掌櫃一見,愈是哀哀相求。佬爺見趙掌櫃意決心堅,只得爽朗道:“既然趙老闆如此厚愛雄黃,說到錢,人性就淡薄了。這樣,君子當成人之美,我和起重就只好割愛了,今天就把它送與趙掌櫃。只是望趙掌櫃不要虧了雄黃,要細心善待才是。”

趙掌櫃一聽,大喜過望,對佬爺他爹千恩萬謝,吃完午飯,便攜了雄黃匆匆而去。不想離鎮不出半日,正在佬爺他爹與伍起重為雄黃傷感太息之際,那雄黃竟自顧兀自溼身歸來。正在佬爺他爹瞪眼詫異之時,那雄黃見了眾人,也不答理,縱身便上了門前大樹,再不回屋。伍起重數次呼喚,雄黃仍雄踞樹身,只是搖尾,卻不動身色,久之,便以樹為家,一時成為黎家上下人等之奇談。只是自此之後,黎家門前的那棵數百年的黎樹便成了雄黃的起居之所。

一年後,雄黃長成。某日子夜,有蟊賊二人慾入院行竊,剛爬上牆頭,只聽“嗖”的一聲,那雄黃早近到那人身前,伸出前爪在他身上劃下一道抓痕,深可裂骨的傷痛頓時讓那竊賊重重地跌下圍牆。地上另一竊賊見狀,慌忙從懷裡掏出利刃,正在張望搜尋間,手背亦被撕裂,匕首亦應聲落地。未待他們弄清原委,雄黃已轉瞬遁入黎樹叢中,一對幽靈般的藍光在黑暗中游離閃動,只嚇得他們魂飛魄散,倆人帶著驚恐和傷痛落荒而逃。

自此,黎家大院再無人敢來行竊。

雄黃看家護院的聲名由此大顯。

第三章 乘東風 攜禮酬舊情

這日,春風輕拂。佬爺他爹裝束整齊,辭了家人,喚過伍起重,健步如飛上得船舷。東風處,佬爺他爹展開鳶飛戾天的氣勢,獨立船頭。那家傭人等隨著一聲吆喝,相繼登上船來。待眾人上得那條泛著油光、輕巧華麗的快船,各就各位。伍起重在船上端視一番,見佬爺對自己一點頭,便踮腳踱至船尾站穩身體,撩起長褂,捋緊袖管,順手抄起船尾那根粗壯長篙,只在岸邊用力一挺,伴著船上、岸邊眾人一聲叫好,那船便箭一般投向河心。這時,船伕穩穩地一擺櫓,那船便乘起碧波,挾著春浪,順流直下而去。

佬爺他爹循聲回過頭來,讚許地看一眼伍起重,見他踏步貼身過來,再展望沿河兩岸青翠欲滴的層山峻嶺,開始一路指點江湖、談笑風生起來。船隻一路向東,行不數里,又入長江而來。舟行不到一日,抵達漢口碼頭。

不日,船至漢江碼頭,這裡早是一片“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的繁華景象。佬爺他爹耐不住漫長等待,對船上夥計吩咐一聲,撥開接踵轉運貨物挑夫,與伍起重一道,縱身幾個躍跳,上得碼頭,健行不遠,下塌入住悅來客棧。

當日無話。待到翌日清晨,佬爺他爹喚了伍起重,到碼頭看過卸運的貨物。再對夥計們逐一交待轉運器物及收款事項,這些隨來的夥計本是黎家老人,對此自是輕車熟路,未待佬爺他爹說完,嘴裡應一聲“曉得了!”便各自忙碌去了。佬爺一見,胸中一寬,對伍起重會心地笑一笑,示意他提了艙內早已預備的竹箱,倆人上得岸來,徑直奔向珍寶齋,前去拜見多日不見的趙掌櫃。

那趙掌櫃遠遠瞧見佬爺他爹,趕緊放下手上活計,快步迎出門來。待近到身前,滿面春風拱手道:“黎兄什麼時候過來?為麼事早不支會小弟一聲,也好讓小弟前去碼頭迎候迎候嘛。真是罪過,罪過!快請,快請!”

佬爺他爹雙手抱胸,趕緊回禮道:“趙掌櫃客氣了。今兒個送貨過來,見碼頭船多壅塞,與起重閒得無事,加之您上次所託,故而先來拜訪一下老熟知。”話沒說完,那趙掌櫃早搶上一步,拉了佬爺他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