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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那年青人身懸半空之中,見伍起重金剛神力,早被嚇出一身冷汗,雙身作揖,口中顫抖道:“這位大哥莫急,先放小弟下來,小弟再不敢了!”語音未落,招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自此,伍起重的名頭,在龍潭針針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佬爺他爹來龍潭白駒過隙十八年的那年今日,穿戴自然齊整。引了伍起重及四個傭工,收拾裝載完畢,準備啟程到漢口碼頭送貨。

停泊在河邊的那條黎家貸船,亦是煞有氣勢。在建造前,自深山中選購得上等百年樹木原材,回家後,在滿池桐油中經數年浸泡,再請來能工巧匠,細心打造而成。船體成型後,更是不計成本地反覆打磨塗刷,僅用去的桐油、原材、手工花費,便不計其數。遠遠望去,古銅一般的堅固,隨著碧波,在河面上輕輕盪漾,又顯得格外輕巧,與周遭的其它船隻相比,簡單就是鶴立雞群,讓人歎為觀止,心生仰慕。臨行,伍起重一招手,那豹身狗頭的雄黃,自門前的黎樹上縱身躍下,箭一般來到跟前。伍起重摸著它的頭,輕聲說:老爺和我們走後,要看好家門。那雄黃聞聲,“嗚,嗚”地作出回應,似是聽懂了人言,回過頭去,順著那粗壯的樹幹敏捷地回到了枝叢中去。

第二章 巡竹園 不意收怪獸

那是每年的驚蟄當日,各家竹林都要舉行一次盛大的祭祀活動,場所分別選定在各自園林東頭外的開闊處,設壇立幛,擺設祭品,奠祭自家林神,以企求平安豐收。

祭祀活動開始,各林園格外慎重,不吝財力,總會把活動辦得熱鬧張揚,以示對自家財神的敬重。這當口,論起場面規模,年年都要算黎家辦得最為莊嚴隆重。數日前,這黎家便磨刀霍霍,屠宰了早已預備的隔年豬羊。待到當日,家人浩蕩著用竹筐抬出祭品,一路招搖而過,整齊地擺放在竹園的空曠處,然後虔誠地燒紙焚香,跪拜祈禱,以祭竹神。

儀式完畢,隨著鞭炮聲漸次響起,那轟鳴聲總會連綿不絕,聲震雲天,直至傍晚日落方休,整個林區,便籠罩在濃濃的煙霧之中。外界林區一聽,就知道這是黎家弄起的陣仗,搖頭嘆息道:也只有他黎家有這等財力,敢弄出如此氣派。

正是在這熱鬧之後,伍起重方才得了那非狗狗生、非獸獸面的雄黃。說起雄黃,來得真還有些怪異。那是兩年前,也正值這祭祖旱季之後的某日,為防盜賊偷挖紫竹竹根,黎家加派了人手當值。而在紫竹林巡園的隊伍中,伍起重便自然是舉足輕重的領頭人。這日,正當他提著竹刀,帶著一幫青壯人等,在紫竹林巡視之際,突然聽到竹林幽徑深處,傳出劇烈的撕咬纏鬥聲,心裡甚是驚赫,待循跡到臨潭一處,眼前一幕,不由讓他大驚失色,那竹林深處十米方圓的雜草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到處血跡斑斑。想在此前,這裡一定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殊死搏鬥。伍起重小心翼翼地近過身來,留心一望,只見草叢的角落處,一條三米長的大蟲正纏繞一隻黃狗不斷地收縮著身體。那被困的黃狗,這時正無力地咬住蛇頭,仍是死死不肯放鬆,它們緩慢地來回輾轉著。許是經了長時間的糾纏,黃狗已漸漸處於窒息狀態,翻著一雙白眼,呆呆地瞪望著來人,眼裡流露的盡是哀求和無奈。伍起重見此情狀,心中頓生憐憫,掂起砍刀,小心翼翼地偎靠近處,瞄準蛇頭,手起刀落,蛇頭隨之滾出一米開外。

伍起重拖開蛇身低頭看時,那黃狗儘管奄奄一息,看到伍起重,眼中竟然流露出無盡的憂傷。伍起身細心撥開它的身體一看,就在那黃狗的身下,一團沾染著血水的黃絨球;不經意間滾落而出。這,就是雄黃。

雄黃到了黎家,甚是讓人奇異,初別孃胎的它不叫不鬧,儘管任人擺弄。一開始,佬爺他爹和伍起重以為,它少了母狗的哺育,活不了多少時日。佬爺他爹便授意伍起重調製了他手刃的長蛇,製作成肉羹,讓其親手餵養。許是這狗與黎家亦是有緣,亦或是它命不該絕,自食過蛇羹之後,漸漸竟也兀自存活下來,隨後便茁壯起來;且長勢煞是迅猛。佬爺他爹及伍起重見它生命頑強,很是來了興致,對它更是細心調養起來。不久,小傢伙就大大有了精氣,時間不長,卻又長成豹身狗頭的怪模樣來,很是讓眾人新奇。慢慢地,伴著它逐漸長大,整個真像便畢露出來:黃毛間雜有黑色斑紋,眼中竟閃現出寶石般碧綠,起伏行走間迅猛敏捷更是異乎於同類,是個典型的亦豹亦狗,非狗非豹的異類;甚是令人怪異。

待到半年之後,那經常來採收山珍野貨的老江湖趙掌櫃,在鎮上各家商鋪轉過一圈,來到黎家獵奇。那時正值午時,佬爺他爹便留他共餐。趙掌櫃知道佬爺他爹為人豪氣,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