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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老子這一耳光是替程叔打的!”

趙無妨一手抓著她頭髮往下拽,將她的頭仰起來。注視半晌卻沒有再動手,反古怪笑道:“仔細看看,其實你長得也不錯。我一說換你,祁鳳翔臉色都變了。”

蘇離離罵,“放你媽的屁!”

趙無妨抓著她頭髮不松,反笑道:“這潑辣樣子還挺夠味的,不知扔到床上還有沒有這浪勁兒。”

蘇離離大驚,且大怒。需知祁鳳翔有時也說些無恥的話調戲她,卻不會這樣露骨,只讓她覺得鬱悶。然而這個人說的話,讓她切實地覺得被侮辱了。

正在這關頭,草棚頂上突然“砰”地一響。趙無妨一下鬆開她,站起來凝神細聽,片刻之後衝出草棚。樹上跳下一人,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笠沿壓得很低,看去刺蝟一般,全身又滴著水。趙無妨直攻了上去,那人虛擋了一招,回身就走。

趙無妨追出兩步,站住了,便見那人沿著林間小道淅淅娑娑地一路走遠。他折轉身,一把抓起蘇離離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走吧。”

此時已是後半夜,雨點稀疏起來,但還是很快淋溼了蘇離離的衣裳。一路上,山林木葉散著雨後清芬,一陣風吹來,冷得她發抖。趙無妨抓著她手腕,只管急行。蘇離離一路磕磕絆絆,腳上不知踢了多少樹根,就差沒死在地上被他拖著走了。

行到天色將明未明時,鑽出了山間小道,沿著樹林邊滑下一道陡坡。蘇離離一交摔在了泥漿裡,膝蓋撞上泥水裡的石塊,疼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卻咬著牙不肯吱聲。趙無妨看她一眼,道:“看你也是個貪生怕死的,怎麼倒硬氣起來了。”

蘇離離捂著膝蓋,有氣無力,“謬讚了,殺我害我的人雖多,你是混得最差的一個。”

趙無妨伏在一道土塹後,從稀鬆的林木邊緣凝視前方道:“人不爭一時長短,你若足夠長命,便拭目以待吧。”

前方昏暗的天色中隱現一道城郭,遠遠有人馬自右而來,火光如星,不計其數,漸漸在城門前一里處站定。便見城門上也站滿了人,只見身影,卻無火光。趙無妨沉吟道:“這架要打不成了,陳北光的手下根本無心招架。”

少時,城門緩緩開啟,天色漸明。陳北光當先一騎衝出了城門,手綽長刀,一身銅甲反著金色黯淡的光。身邊跟著一人,也騎了馬伴隨左右,衣袂蹁躚,正是方書晴。他站住陣前大聲道:“祁鳳翔,出來!”

右軍陣形緩緩分開,像山川相酬的巋然與靈動,祁鳳翔徐徐策馬而出,意態矜持高貴,微微頷首道:“怎麼?陳大將軍要和我單打獨鬥?”

陳北光將刀一指,“自古兵對兵,將對將。你我就鬥一場,我死了,你放過我的兵卒;你敗了,就收兵而回。”

趙無妨這邊先“嘁”地一聲笑。

祁鳳翔一手虛握著拳抵在唇邊,笑容襯得風神如玉,道:“將軍讀迂了書了麼?我今日兵多而氣勝,取成阜必也,豈有我一人之敗而致全軍無功而回?前日見你不明戰略,只道是個腐儒;今日竟要戰場肉搏,真乃無用匹夫。世人竟稱你為儒將,可知‘時無英雄,而使豎子成名。’”

陳北光被他一番折辱,大喝一聲,舉刀策馬直取祁鳳翔。後面李鏗自祁鳳翔身後殺出,迎下他一刀,兵刃相交,火光四濺。刀鋒在祁鳳翔胸前一尺,劃過一道弧線,被擋了開去。祁鳳翔並不抵擋,也不閃避,甚至連笑容都沒有變一下,坐看李鏗與陳北光鬥在一處。

方書晴欠了欠身,注視陳北光的身影,眼神竟第一次焦急起來。城牆上有人舉出白旗喊道:“我等願降!”陳北光回看了一眼,手下一鬆,被李鏗砍中手臂。他慘然變色道:“罷了,罷了,我佔據冀北二十年,不想兩月便丟了。事不能遂,成敗由天!”

趙無妨聽得這句,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他竟還能怨天……”一回頭,卻不見了蘇離離。他罵了聲“賤人”,抬眼四看,見遠遠的山林邊上泥地裡有個人影貓著腰蹣跚向前。趙無妨看她一眼,卻見場上陳北光舉刀自盡而亡。方書晴將馬一拉奔到他身邊,不知是用的利器還是毒藥,須臾之間伏在陳北光屍身上死了。

蘇離離回頭看時,見趙無妨已追了上來,連忙手腳並用,爬上土塹,跳出樹林,手舞足蹈道:“救命啊——!”

她所處本已接近祁軍陣腳,祁鳳翔聞聲注目,一時間也沒認出這一身是泥的人是誰。片刻之後,眉頭一皺,眼睛眯了起來,斷然令道:“拿下那兩人!”他身側騎兵應聲而動。

蘇離離身子往後一沉,卻被趙無妨捉住擋在身前,有什麼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