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鐵鏈撲到了鐵門之上,他內力所注,透鐵入壁,仰天長嘯間,已是狂症大發。
內壁聲音迴盪,祁鳳翔只覺氣府一震,竟被他內力破空而傷。強壓下激盪的真氣,一把撈起蘇離離快步躍出地牢。甫一見光,祁鳳翔已聽見地下動靜,將蘇離離放下道:“躲開這裡。”蘇離離一愣的工夫,四面找路,卻是在後院演武場上,全是圍牆。祁鳳翔見狀有些著惱,將她往前一推,“往那邊跑,放伶俐點。”
蘇離離跑開兩步,便聽見後面呼哨聲起。她停住腳回看,時繹之已追了出來。兩個將軍府的侍衛虛攔了一下,被他手一揮掃開,直取祁鳳翔。祁鳳翔不敢接他,順手提起一柄日月刀,脫手擲去。時繹之衣袖一振,將刀阻落。祁鳳翔打點精神,避開他掌風,須臾已躲閃了七八招。
蘇離離恍惚間,有些記得這場景,母親蘇辭修說:“你要趕淨殺絕了麼?”那個人錦衣束袖,一掌擊向父親,蘇辭修斜刺裡撲到丈夫身上……那人在雨中大慟,“辭修,我不是要殺你……”程叔拉她手道:“小姐快走!”大雨滂沱掩住了逃亡的孩子微渺的腳步聲。
蘇離離轉身疾步向前,大聲道:“時繹之,你住手!”
時繹之被她一叫,眼前的景緻與記憶有瞬間的重疊,一緩之間,祁鳳翔脫身而出。誰也不知道人的心智是怎樣生成,時繹之不知是被觸動前情,還是遺忘過往,竟陡然像紅了眼的魔頭,殺戒大開,身形如鬼似魅,瞬間放倒了兩個侍衛。
祁鳳翔大驚道:“糟糕,他真氣衝破百會了。”
蘇離離急急接了一句,“那就怎樣?”
“那就瘋得徹底了!”祁鳳翔一把扯開她,勉強將時繹之一拳從旁格開。煞氣撲面而來,竟讓人站不穩腳。
時繹之第二掌擊出時,一個纖瘦的身影至側面穿入,鬟青珠垂,擋在了祁鳳翔身前。毫釐之差,時繹之早已昏聵凌亂的神智永遠記得那一刻的真實,令他此後十年日夜不能釋懷。早已凌厲的殺意陡然一頓,意念強大得勝過身體的極限,本將從掌而出的真氣出乎意料地生生收住,自手三陽經回溯,直抵百會,逆衝膻中。
蘇離離穿入,時繹之停手,祁鳳翔攬她後躍,都在一瞬之間。丈餘外,祁鳳翔落地,蘇離離伏在他懷裡不動。他一驚,扣她腕脈,脈息略顯凌亂,卻勃勃不息。想來時繹之內力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