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劫走,難道是她自願而去不成?”
餘亦樂笑道:“不錯,正是她自願而去……”
他微微一嘆,接道:“胡夫人的智慧和聰明,高出咱們甚多,不是兄弟自滅威風,兩年之後,她將玩咱們如掌上木偶,她的美麗正和她的聰明一般,超絕人寰,最可怕的是她嬌憨的神情,遮蓋了她的智慧,使人對她不生戒心,誤把她認作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去惜憐愛護……”
鍾一豪不耐地說道:“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如何查出胡夫人的下落,餘兄高論……”
餘亦樂笑道:“如鍾兄能夠先知道胡夫人的性格,才能相信兄弟之言。”
鍾一豪道:“那餘兄就先說出胸中高見。”
餘亦樂知他對谷寒香失蹤之事,有著雙重憂慮,既怕她受到傷害,又有著一種強烈的妒忌,輕輕嘆一口氣,道:“苗素蘭深藏不露,但她的武功決不在江北三龍之下,萬映霞、文天生,也不是容易對忖的人,江北三龍久走江湖,對綠林中悶香之類,一目就可辨識,除了夫人自願隨來人而去之外,非經過一番搏鬥,決不致被人劫走。”
鍾一豪道:“如果她自願而去,總不能不留下一點訊息。”
餘亦樂道:“唯一不解的,就是這一點了,但胡夫人為人,不可以常情測度。”
鍾一豪突然抬頭望望天色道:“現在天色不到一更,餘兄如果有興,咱們不妨到屠龍寨去瞧瞧?”
餘亦樂道:“縱然夫人是被屠龍寨中之人帶走,也不會直回屠龍寨中。”
鍾一豪眉頭一皺,道:“餘兄的意思是,咱們守在這裡等訊息了。”
餘亦樂道:“縱然去找,也得等麥小明回來再說,以兄弟之見,明日午時之前,夫人必然有訊息傳來。”
忽覺一陣微風,拂動了案上燭光,一條人影飄然而入。
鍾一豪道:“你師嫂不見了。”
麥小明雙目圓睜滿室瞧了一眼,道:“怎麼不見了?”他微微一頓之後,尖叫道:“這鬼地方,惹得我動了火,燒它個片瓦不存。”
鍾一豪心中暗暗忖道:“餘亦樂為人持重,和他走在一起,反而礙手礙腳,倒不如和麥小明聯袂行動,可以放手大幹。”
心念轉動,微笑說道:“餘兄告訴我們屠龍寨方向去路,兄弟和麥小明去走一趟,餘兄就請守在客棧之中,等候訊息。”
餘亦樂道:“兩位一定要去,兄弟也難攔阻,但望遇事三思而行,免得樹下強敵。”當下給兩人說明屠龍寨的去路、方向。
鍾一豪、麥小明,立時換了裝束,聯袂離開了金龍客棧。
幽靜跨院中,只餘下了餘亦樂一人,他收拾一下打破的茶杯碎片,和衣倒在床上睡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忽覺一股脂粉芳香,觸鼻馨心。
睜眼望去,蠟燭只餘下一寸長短,豔絕天人的谷寒香,嬌軀斜臥,就睡在他身旁,鼻息微聞,似是睡的十分香甜。
餘亦樂凜然挺身而起,走下木榻,就案邊坐了下來。
谷寒香人見人愛的姿色,對他有著極大誘惑,他忍不住轉過臉去,多望了兩眼。
忽見谷寒香雙目啟動,緩緩坐起來。
餘亦樂怔了一怔,道:“夫人幾時回來的?”
谷寒香道:“我剛回來不久,看你好夢正甜,不忍叫醒於你,但我睏倦的很,只好和衣躺下了。”
餘亦樂道:“夫人怎不叫醒在下之後,再睡呢?”
谷寒香道:“我看你睡的很香,叫醒之後,你心中定然十分難過!”
餘亦樂輕輕咳了一聲,道:“屬下不該擅自躺在夫人臥室之中。”
谷寒香道:“你又不知道我幾時回來,如何能夠怪你?”
餘亦樂啞然一笑,暗暗忖道:“我也被她的美色所迷了,怎的說了半天,還未談到一句緊要之言。”當下一整臉色,問道:“夫人哪裡去了?”
谷寒香微微一笑,道:“我要渴死了,你替我倒杯茶喝好嗎?”
餘亦樂只覺她那柔婉的一笑之中,潛蘊著無可抗拒的力量,叫人無力抗拒,只好依言轉過身去替她倒茶。
哪知桌上茶壺、茶杯,盡都被鍾一豪掌力擊碎,一時之間,哪裡去找,看了半天,仍然找不出一個好的茶杯,搖頭一嘆道:“茶杯茶壺,都被鍾一豪打破了。”
谷寒香一皺眉頭,道:“打破啦!”
餘亦樂道:“鍾兄回客棧之時,不見了夫人行蹤,心中慌急,失手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