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出了視線之外。
谷寒香玉容一冷,緩緩地轉向金陽道長,道:“‘迷蹤谷’與武當派之爭,道長諒必知情,但不知道長有何見教?”
金陽道長與她目光一接,倏地眼簾一垂,肅然道:“金陽意欲請教一句,不知貧道那個白陽師弟,如今是否尚在人世?”
谷寒香道:“兩三月內,無性命之憂,道長是否有意,將這段粱子就地解決?”
金陽道長搖了搖頭,淡然道:“貧道奉掌門師兄之命,在此相待,準於三月初一,至‘迷蹤谷’拜會夫人,是以此時此地,貧道不敢提敝師弟白陽之事。”
谷寒香道:“令師弟現在‘迷蹤谷’內,此時論及這樁事情,確是難切實際。”她略一停頓,接著冷聲道:“谷寒香既不在期前傷害令師弟的性命,不過有一點要請道長留意,‘迷蹤谷’乃是天下綠林的總寨,盜賊淵藪,最忌有人窺探,此中關礙,道長諒必能夠體會。”
金陽道長冷冷一笑,抬眼在她面上一掠,旋又目光一垂,道:“武當派確曾派了兩名弟子北上,不過目的僅在投書,想來不致觸犯貴寨的禁忌。”
谷寒香冷冷一笑,心中暗忖道:“那書信之內,諒必定期拜山之意,自己在三月初一之前趕回谷內,也就是了。”
心念一轉,回眸一掃毒火成全,見他右掌之內,尚自握住那粒小小的“驚天魔火彈”,不禁莞爾一笑,道:“成兄的毒火暗器,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見面勝似聞名,實在令人傾佩。”
毒火成全見她剛剛還是冷若冰霜,煞氣盈面,一與自己講話,頓時聲如銀鈴,顏如春花,令人如沐春風,身心坦蕩,飄飄然似欲飛起,不禁樂得哈哈一笑,拱手齊額,道:“谷盟主謬讚,成全惶愧之至,惶愧之至。”
要知谷寒香名聲遠播,可只是美豔之名與狠辣之名,卻非淫蕩之名,似毒火成全這等人物,大江大海,全都已經闖過,閱人之多,亦可謂之無其數矣,倘若谷寒香是冶蕩之人,縱然投懷送抱,毒火成全也不會覺得可貴,正因為她矢志夫仇,持身嚴謹,已與她的美名結連一起,因而她只要略為假以顏色,即能令毒火成全受寵若驚,忘其所以。
忽聽眺臺頂上,龐士衝縱聲道:“丫頭!你花言巧語,莫非想讓這玩火的老兒,嚐嚐‘向心露’的滋味嗎?”
天覺大師與金陽道長等人,聽得“向心露”三字,心中若有所悟,不由齊齊向黑衣蒙面的酆秋望了一眼。
毒火成全本來業已想到,酆秋必是受了谷寒香的暗算,飲下了陰手一魔所煉的“向心露”,這時聽龐士衝一嚷,不禁機伶憐打了一個寒戰,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谷寒香勃然大怒,面龐一轉,恨恨地道:“龐士衝,谷寒香若不令你空勞神思,懷恨以沒,我的亡夫之仇也不報了。”
龐士衝內功精湛,眼神似電,他與谷寒香相隔雖遠,但是藉著地面閃亮的火光,對她臉上的表情,依然看得鉅細不遺,絲毫不漏。
龐士衝心頭髮怔,尚未講出話來,谷寒香業已轉面望著天覺大師,道:“老禪師,谷寒香千里南下,乃是向你借‘寒犀刀’一用,但不知你肯是不肯?”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齊齊為之一驚,數十道目光,俱在天覺大師和她的臉上掃來掃去,顯然是對她借寶的目的有所懷疑,同時亦不知天覺大師將要如何作答。
忽聽龐士衝狂笑一聲道:“丫頭,你好大膽!”
語音未落,人已橫空飛瀉,立身到了天覺大師與谷寒香之間。
毒火成全冷然一哼,道:“此處乃中原之地,非關外可比,閣下若不自知約束,誠恐暴骨異域,作了孤魂野鬼,那可是太不值了。”
龐士衝聞言大怒,厲聲道:“老夫就跳跳火坑,試試你的破銅爛鐵看!”說罷欺身直進,掄手一掌擊去。
毒火成全見他身形一晃,倏地欺近了自己面前,迫得手腕一震,將那粒“驚天魔火彈”
收回袖內,旋身發掌,還擊過去。
二人才只拆了一招,谷寒香突然暗向酆秋做了一個手勢,酆秋頓時領悟,僕身探臂,猛地一掌向龐士衝背心擊去。
但見他身形一閃,霍地移近了丈餘,手掌一探,恰恰夠到龐士衝身上,疾快無匹,詭異無比,功力之深,端的武林少見。
龐士衝身形未轉,即知偷襲過來的是酆秋,怒氣暗生之下,雙足一錯,施展九成功力,猛然回身一掌擊去。
龐士衝與酆秋動起手來,其情勢可是大不相同,兩人舉手抬足之間,無不是殺機隱伏,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