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亦忍死一時,也好多加指點,助你早日功成脫困。”說罷拿起那截龍鬚竹筍吃下,飲了幾口冷泉,然後在雲床裡端摸索一會,忽取出一個兩寸見方的玉盒來。
谷寒香倏地噗嗤一笑,嬌聲問道:“師父還藏著些什麼寶貝,何不讓弟子開一開眼界?”
那三妙老人莞爾笑道:“這洞府之內,每一樣物件都是寶貝,不過對你有用處的,只有這玉盒中的一粒藥丸。”
谷寒香雙目閃亮,盯注那玉盒一瞬不瞬,口中卻不禁稚氣的道:“拳經劍訣和任何武學秘籍,對弟子都有用處。”
那三妙老人啟開玉盒,取出一粒寸大的蠟丸,一面含笑說道:“老夫不肯收錄於你,正因為我門下絕藝難學,縱然許你列入門牆,你也無福消受……”
谷寒香又氣又惱,嬌嗔道:“既然如此,師父何必甘舍餘年,傳授弟子的武功?”
那三妙老人凝目注視她一眼,微笑說道:“老夫但望你能練出三萬斤掌力,揭起那斷門巨石,不過老夫的畢身武學結晶,俱都要交託於你,倘若你揭起斷門石後,能夠看透恩仇二字,留在洞中,繼續鑽研老夫的絕藝,那時老夫雖死,依然追認你為關門弟子,衣缽傳人。”
谷寒香聽罷這一段話,不覺啞口無言,面露沮喪之色,她暗暗忖道:“要我改變初衷,放棄夫仇,我便武功蓋世又有何用?”
思忖中,一陣撲鼻異香,薰得自己陶陶欲醉。
原來那三妙老人已將蠟丸的外殼,剝開了薄薄的一層,但是就這外層一去,一種奇異莫名的異香,業已瀰漫於整個的丹室之內。
谷寒香瞧那香氣濃郁得異乎尋常,情知他手中這粒藥丸,必是由極為珍貴的材料,或是什麼罕世難逢的人間奇藥所煉成,由他的語氣聽來,似乎還有意將這粒藥丸贈給自己,因而驚喜交集之下,不禁雙眼奇光迸射,玉頸長伸,面龐直往那藥丸湊去。
她乃是天生絕色,嬌美無倫,在這三妙老人面前,又回覆了純真之態,任是那老人心如止水,微塵不驚,也被她惹得慈懷大暢,呵呵長笑不絕。
那三妙老人笑聲未竭,手指卻已極快地剝去蠟丸的層層外殼,露出一粒大如龍眼的硃紅丹丸,一下塞入谷寒香的小嘴之內,朗朗說道:“這藥丸名叫‘火龍丹’,老夫費十年時光始才煉成,保藏至今,為時已在一甲子以上,本來係為我未入門的弟子所備,如今卻便宜你這野孩子了。”
那“火龍丹”才入她的口中,立時溜入了腹內,聞言之下,不禁感激莫明,眼眶一熱,淚珠似乎又要奪眶而出。
只聽那三妙老人肅然道:“休得多言,速至墨玉座上,依照老夫所傳的調息之法運氣行功,老夫不喚,不許起身。”
谷寒香亦感到胸腹之間,有一團暖氣擴散開來,全身血液向上衝集,身子躍躍欲飛,當下感激不已地望了三妙老人一眼,轉身奔出室外,坐上墨玉蒲團,閉目行起功來。
她的任、督二脈,早在初入“萬花宮”時,即已由獨眼怪人佟公常代為打通,加上自己的勤修苦練,其內功火候,早已登上一流高手的境界,如今雖然改練三妙老人的內功心法,那也不過因為新闢途徑,功力火候較遜而已,至於丹田真氣,依然是流轉周身,通行百骸,毫無阻礙之處,是以她這一執行功,片刻之後,便將胸腹間那股暖氣糅合於本身的真氣之內,流轉於周身百駭之中。
珠光輝映,無晝無夜,谷寒香端坐玉座上,意與神會,渾然忘我,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她忽然感到,自己周身血液的熱度逐漸增高起來。
她知道“火龍丹”的藥力,業已滲透於自己全身血液之內,因而繼續運氣行功,催動藥力,使其在周身百穴中流轉,然而,那熱度愈來愈高,到得後來,簡直像滾燙沸騰一般,燙得她禁受不住。
片刻之後,她開始渾身汗下,呻吟出聲,再過一刻,她感到暈厥欲倒,她的身子不斷地扭曲,大汗如雨,溼透了衣履,一陣陣沸騰的熱氣,由她的頭頂冒了出來,她痛苦地喘了幾口大氣,終於雙目一閉,暈倒在墨玉座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悠悠的甦醒來,張開雙目,向丹室望了一眼,她記起三妙老人曾有吩咐,未得呼喚,不許自己起身離座,於是她重又調息運氣,閉目行功起來。
她感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業已冷卻了許多,雖然尚有難受的感覺,卻不似先頭那種炙熱如火,好似要將人焚化的樣子。
隨著她的真氣流動,她身子血液的熱度逐漸降低,醒透了的衣履早已乾燥了,她重又入了忘我之境……
那斧鉞伐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