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天明大師走到近處,朝眾人合掌一禮,道:“各位老施主別來無恙,可還記得貧僧天明嗎?”
龐士衝倏地哈哈一陣狂笑,道:“天覺,你布的好陷阱,老夫如今是服你了!”說罷之後,又是哈哈一串狂笑。
天覺大師容色一動,環掠群雄一眼,移目向那洞中望去。
忽聽天明大師道:“龐老英雄,你可見到貧僧那個女徒……”
言未落,包九峰和那兩個青衣女子突然奔了過來,跪在天明大師身前,放聲痛哭起來。
天明大師面色一凜,威然問道:“你們因何啼哭,莫非老衲那香兒有何不測麼?”
包九峰不能言語,那幾個青衣女子紛紛指住洞口,涕淚滂沱,一時竟是語不成聲,答不上話來。
天明大師緩緩地點了點頭,自語道:“阿彌陀佛,瞧你們如此傷痛,想必香兒平時待你們尚還不薄……”
他垂目望地,默然沉思片刻,接著又低聲自語道:“如此看來,香兒並未迷失本性,莫非我佛慈悲,特意令她一靈不昧嗎?”
忽聽人魔伍獨縱聲一笑,道:“天明,谷寒香是你的徒弟嗎?”
天明大師目光一抬,深注人魔伍獨一眼,道:“她是老衲的記名弟子,伍老施主可是眼見她葬身在洞中的亂石之下?”
人魔伍獨將頭一點,道:“伍獨親眼見她竄入洞中,阻截不及,眼看亂石將洞口封死。”
他話音一頓,接道:“伍獨深望你那女弟子福大命大,神佛默佑,倘若她得以活命,伍獨自今以後,也要長齋唸佛,再不做半點虧心之事。”
忽聽龐士衝冷冷地道:“天明,你是趕來唸超生經文,為你那徒兒超度亡魂……”他意興蕭索,越講越覺無趣,話未說完,倏地將口閉住。
鬼老水寒朝洞中凝視半晌,忽然說道:“待咱們幾個老不死的施點手腳,或許谷寒香那丫頭大難不死,另有巧遇也說不定。”
天明大師淡然一笑,扭頭向龐士衝道:“龐老英雄可否相助一臂之力?”
龐士衝敞聲一笑,飄身立到天明大師身旁,人魔伍獨亦閃身站到鬼老水寒身側,四人面向洞口,並肩而立。
四人並肩站好,靜立片刻後,龐士衝首先單掌一揚,向洞口緩緩推去,緊接著天明大師雙掌一分,鬼老水寒和人魔伍獨四掌齊揚,同時罩定洞口,彼此間似有默契,各將一身驚世駭俗的功力,化作一股潛力暗勁,無聲無息的向洞中逼去。
倏地,酆秋身形電射,由洞口飛縱而出,直落五丈開外。
忽聽人魔伍獨大喝一聲:“起!”
聲甫落,天明大師、龐士衝、鬼老水寒以及人魔伍獨四人,業已同時飄身而起,躍出數丈之外。
停了片刻,一陣沉悶的響聲起處,那堵塞洞內的亂石突起一陣震動,接著似江河堤潰一般,轟轟隆隆,由洞口潮湧而出。
這黑白兩道的四位頂尖高手合力之下,其威勢端的駭人,只見那洞口亂石狂湧,直瀉三丈有餘,一直持續了半盞熱茶的時光,其去勢始才逐漸衰竭下來。
那洞口沙塵瀰漫,亂石尚自滾滾外流,但是洞外之人,大半都是目光如炬,能夠直透彌天沙塵之後,龐士沖和天明大師等為首數人,更是早已看出那石洞深邃異常,至低限度,也要深達五丈。
眾人先是盯注洞口湧出的亂石,瞧瞧並無谷寒香的屍體,各人心中,業已想到那亡命之徒多半已誤打誤闖,逃脫了活埋之厄,這時看出洞中有洞,益發相信她已有驚無險,當先入了藏寶之處。
人魔伍獨暗暗忖道:“捷足者先登,老夫再也不能後人!”
轉念之下,頓時功凝右掌,暗提一口真氣,不待洞中情勢澄清,立即雙足猛蹬,飛身向洞中射去。
他身形剛剛離地,忽覺腦後生風,耳聽鬼老水寒厲喝道:“伍兄留意!”
人魔伍獨驚怒交加,身形疾墜,猛然腰肢一擰,發覺酆秋銜身追到,一雙血紅刺目的手掌,正向自己當頭壓下。
酆秋的“血手印”,豈同小可,人魔伍獨怒極而笑,舉掌一揮,施展早已凝足的“寒陰神功”,霍地朝後一推。
詎料,酆秋神志雖然不清,卻因心無雜慮,武功一日千里,突飛猛進,這時但見他掌式倏變,手腕翻處,驀地駢指如戟改拍為點,陡地向人魔伍獨掌心點來,身形卻絲毫未慢,就這瞬間工夫,業已身子凌空飛過了人魔伍獨的頭頂。
人魔伍獨怒不可遏,眼看自己一掌縱然可將酆秋擊傷,酆秋的手指破勁下擊,直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