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何以我一直未曾聽人說起。”
酆秋拂鬚一笑,道:“龐老怪隱居天池,因非中土人物,故極少人知。”
他似是不願多提龐士衝的事,說到此處,將酒杯向谷寒香一伸,意欲她為自己斟酒。
谷寒香陡地大反常態,媚眼如絲,似笑非笑地瞟了酆秋半晌,始才端起酒壺,在他杯中注了大半杯酒,一面輕言細語地道:“那天池老怪龐士衝的武功如何?”
酆秋一仰脖子,喝乾了杯中的酒,道:“武功不差,鬼老水寒和人魔伍獨兩人,就是為了爭奪‘問心子’,折在龐老怪手內,因而一氣之下,埋首北極冰天雪地之中,精研寒陰神功……”說著又將酒杯朝谷寒香伸去。
鍾一豪忽然離座而起,朝谷寒香略一抱拳,道:“屬下有傷在身,難耐久坐,請夫人准許屬下告辭。”
谷寒香冷笑一聲,將手一擺,道:“你退下。”回眸對酆秋一笑,道:“師叔的武功,較之龐士衝如何?”
酆秋乾笑一聲,道:“這個麼,就很難說了。”
他面龐一轉,見那鍾一豪昂首闊步,快要走近廳門之前,心中暗暗罵道:“不知死活的小輩,膽敢與老夫爭風吃醋起來!”
只見他縱聲一笑,道:“香兒,你可要看為叔的武功?”話聲中,舉掌一揮,向鍾一豪身後遙遙擊去。
餘亦樂大聲喝道:“鍾兄留意身後!”
谷寒香坐在酆秋身畔,見他猝然出手,本待出招阻止,皓腕一抬,突然又改變心意,將手放了下來。
鍾一豪眼看谷寒香對酆秋神情暖味,兩人眉來眼去,尊長不像尊長,晚輩不像晚輩,醋火中燒之下,早想不顧一切,找點事端,與酆秋拼上一場,這時一聽餘亦樂出聲示警,頓時猛地轉身,一掌揮了出去。
但聽酆秋冷聲一哼,道:“香兒,看著。”掌勢一頓,劃了半個圓弧,霍地往懷中一帶。
鍾一豪見酆秋與自己相隔一丈多遠,算他掌力沉雄,如此遙遠的距離,必然也是強弩之末,難以傷著自己,因而旋身一掌,全力反擊過去。
不料兩股掌力甫交,酆秋所發的那股潛力暗勁,陡地隨著他手掌一晃之勢,一陣迴旋,“呼”的一聲,驀地倒湧回去。
鍾一豪掌力已竭,倏感立足不穩,身子被一股碩大無朋的吸力,拖得直往酒筵上撞去,驚怒交加之下,伸手腰際一摸,飛快地抽出了緬鐵軟刀,同時左掌猛地一劃,冀圖騰身而起,越過桌面,直對酆秋撲去。
群豪見他亮出兵刃,知道事情就要鬧大,不覺大喝一聲,紛紛推杯而起,疾快的往一旁閃去。
餘亦樂與鍾一豪交誼不惡,知他心有積鬱,藉著五分酒意,妄圖一洩為快,但想酆秋何等武功,鍾一豪勢難擋他一擊,而且谷寒香若不出手解救,此時此地也無旁人會伸出援手,焦急之下,身形閃電般的一掠,繞過酒桌,猛地伸手向他腕脈上扣去。
但聽酆秋呵呵長笑,道:“香兒,這一招叫著‘仙索縛龍’。”龍字甫出,人已長身而起,右臂一探,攫住了鍾一豪持刀的右腕,抬手一揮,將他掄了一圈,放在自己與谷寒香兩張座椅之間立定。
同時間,餘亦樂快若疾箭,霍地倒射丈餘,神色之間,隱隱含著怒意。
原來酆秋怪他出聲示警在前,插手攔阻在後,因而藉著提起鍾一豪一揮之勢,一刀向他劈面斬去。
緬鐵軟刀雖在鍾一豪手內,但這劈面一刀,猛惡無倫,刀光一閃,餘亦樂額上已被刀風割得火辣生痛,若非他應變機警,身法快捷,勢非傷在刀下不可。
大廳之內,一亂而靜,群豪環立四周,一雙雙銳利如箭的目光,齊皆投注在谷寒香臉上,有的焦急有的惶惑,也有人幸災樂禍,暗暗心喜。
酆秋右手扣住鍾一豪的腕脈,左手端起酒杯,笑道:“香兒,此人桀驁不馴,武功又差,留下亦無大用,要不我順手將他斃了?”
谷寒香端坐椅上,聞言一笑,心頭卻閃電般的轉念道:“那藥力眼看就要發作,如果我立即動手,只怕他激怒傷人,若待他藥性發作之後下手,又恐他有了警兆,見機遁走。”
酆秋見她沉吟不語,不覺面露詭笑,語帶雙關地道:“師叔知道,這小輩隨你甚久,你有點故舊情重,下不了狠心。”
谷寒香飽歷風霜,豈有不懂他弦外之音的道理,只見她臉上閃過一抹殺機,冷冷地道:
“此人雖然隨我甚久,卻也說不上故舊之情,不過目前正在用人之際……”
酆秋搖頭笑道:“這種人派不了大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