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和玉林兩個人都很開心,站在街上相視一笑,玉林道:“姑娘,沒想到我們會這麼順利。”
星移點頭,說:“是啊,看來是要不斷的尋找機會。”閉門在家中坐等,機會是不會自己上門的。京城裡遍地是黃金,也要肯彎下腰去撿才成。
兩個準備回去,卻聽到身後有個男子不確定的聲音:“蘇姑娘,玉林,是你們嗎?”
星移愣了愣,看了一眼玉林。能在大街上準確無誤的叫出她倆名字的,一定是蕭府的人。誰?回頭看,那人已經跑到了近前,驚喜的表情在那張圓潤的臉上,顯得尤其的可親。
玉林最先叫出來:“餘茗?餘管家?是你?”
星移也認出來了,是餘茗。餘茗和修原都是蕭律人身邊的得力助手,不過修原在蕭家的時候多,星移對修原也更熟悉些。但是餘茗是和晴柔一起負責送她出府的,因此也很有印象。朝著餘茗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餘茗忙給蘇星移見禮,很熟稔的叫出來:“蘇姨娘,真的是你。你沒事就好,真是太好了……上次的事,小人可是內疚之極。”
一聲蘇姨娘,叫的有意,卻裝出來無意,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欣喜掛在臉上,讓人再也挑不出一點瑕疵來。
星移臉一紅,卻沒法說出來決絕的否定和責備的話來,只得道:“幸好沒事,你也不必掛懷。”
餘茗立刻道:“是是是,小人一定即刻就給少爺寫信,好讓少爺放心。”眼神咄咄的瞅著星移,竟然真的把她還當成從前的那個蘇姨娘了:“自從蘇姑娘出了事,蕭家也遭了變,少爺被髮配到北疆。唉,如今這一去也三個多月了。那裡條件極其艱苦,少爺也很少有信來。就是有信,這一去一回,也得一個月之久。”
星移訕訕的看了一眼別處,回過頭來打斷餘茗的話頭:“蕭少爺的事,我略有耳聞,深表同情。但是……”愛莫能助。她現在不是他什麼人,也沒必要去做什麼慰安之紅顏知己。他不是有姨娘月尚嗎?訴苦也該去找月尚。
餘茗這會便做恍然大悟狀:“對啊,是了,現在不應該再叫蘇姨娘了,應該叫蘇姑娘了。可是在餘茗的心裡,是一直將蘇姑娘當主子待的……”
星移剋制著不讓自己臉紅。越臉紅越證明她沒放下,會給別人以無謂的希望。而真正的事實是,她無法再負擔任何一點希望。
星移咳嗽了一聲,岔開話題道:“我很感謝昔**的幫忙,如今都在京城,相去也不遠,如果有什麼事,還請餘管家多多照應。當然,如果餘管家有什麼事,星移也願意盡心盡力。”
她不認為他能求著她什麼。
餘茗眼裡卻閃過一絲真實的驚喜,好像現下就真的有什麼為難之處一樣。讓星移心莫名的一動。
怎麼就這麼巧會遇見餘茗?不會是……下意識的四下看看,生怕蕭律人真的就在左右。四下裡都是來往的行人,各個行色匆匆,沒有一個是蕭律人。
這讓星移鬆了口氣,不由得暗暗慨嘆自己如今也是草木皆兵。
她和他,沒了關係。除去那一紙契約,她是她自己,他是他蕭律人。如果她和他在這一時空相遇,怕是誰也不會理誰,即使相逢,也不過是擦肩而過。
就算是真的有緣見了,想必也是對望,而後說一聲:你好。
她和他的相遇相識,是顛倒了順序的。應該從最陌生的陌生人開始,而不是從最親密的人再到無干的陌路。
星移搖搖頭,她這是胡思亂想什麼呢。
都說沒關係了,怎麼忽然跳出來一個與蕭字有關的人就讓她亂了方寸?
星移朝著餘茗點點頭,說:“前些時我遇見過蕭少爺的姨娘月尚,她說你們過的都好,這樣,也算得上是劫後餘生了。後會有期。”
拉了玉林便走。
步子匆匆,有些慌不擇路的感覺。
餘茗卻在後面大聲道:“蘇姑娘,如今小人就在歐陽公子的府第,如果你方便,可以來那找小人。”
星移只當聽不見。
玉林被星移緊攥的手有些疼,偷眼看向星移,她還是那般沉靜,堅定的眸子裡是不容置疑的自信。
那麼,蘇姑娘又是為什麼這麼慌張呢?
星移似有所覺,放鬆了抓著玉林的手,笑笑說了句:“我餓了,想必晴柔該做好飯菜了。”
玉林並不反駁,只是很柔順的應聲。星移卻覺得有些心虛,道:“我,只是不想再和過去有什麼牽扯。”
玉林還是點頭,誠懇的說:“我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