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陳澤嶽猛地豎起手掌,打斷了唐虎的話,陳澤嶽是極其聰明之人,從室內諸人的表現來看,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清風所謀,既然大帥沒有公佈,便明大帥絕不想此事大白於天下,那麼清風說不定就還有復起的一天,陳澤嶽不想無謂的樹立這麼一個大敵,而且,清風如果當真復出,自己這一次給了她面子,便也間接向她表明了自己不會因為此事而給她上任何眼藥的態度,那麼,她便欠了自己一個絕大的人情。
鄧鵬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陳澤嶽,他萬萬沒有想到陳澤嶽居然有如此氣量,在鄧鵬的眼中,陳澤嶽完完全全還是一個年輕人啊,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鄧鵬向他投去讚賞的目光,陳澤嶽微笑著向鄧鵬欠身示意,陳澤嶽知道,自己的心思當然是瞞不過鄧鵬這種在官場中打滾了幾十年的人物的。
清清湖畔,燈籠高懸,微風徐來,長方形的條桌之上鋪著雪白的桌布,沒有什麼山珍海味,珍味佳餚,只有蓼蓼幾碟小菜,不過讓眾人大感意外的是,這些菜居然是清風親自動手弄的,當鄧鵬一行人來到清風的居所前時,恰好看到清風正將菜一一地端上桌來,而一應侍衛都遠遠地守候在一側。看到眾人訝異的面容,一邊的王琦無奈地聳聳肩,低聲道:“小姐一定要親自動手,大家也沒有辦法,從擇菜,清洗,製作,完全是小姐一人獨立做完的。”
上來諸人,自然各有一番心事,能到這裡來的,自然身分都不低,像陳澤嶽,唐虎,鐵豹,鄧鵬等知道內情的人,自然明白清風這是在以另一種形式向幾人賠罪,而鄭之元和黑鷹則是有些感動,清風即便被大帥所疏遠,但身份擺在這裡,即便是此地資格官位最老的鄧鵬,與她比起來,也還差了老大一截呢。
眾人神色各異地在清風的熱情招呼著坐了下來,陳澤嶽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唐虎一隻獨眼看著頭頂上的紅燈籠,好像那燈籠上突然開了一朵豔麗的花。鄧鵬若有所思。
“清風手藝不佳,只能勉強弄這幾樣小菜,大家還請不要介意”清風笑吟吟地道。提起酒壺,為眾人倒酒,卻是從陳澤嶽先開始。
陳澤嶽微笑欠身,連道不敢。到了唐虎面前,唐虎對頭頂之上的紅燈籠似乎熱情不減,頭都沒有低一下,輪到了鐵豹,鐵豹卻是趕緊站了起來,避到了一邊。
走到鄧鵬面前,清風道:“清風來連山島有日子了,多謝鄧統領一直以來的照顧有加。”
鄧鵬站了起來,笑道:“司長言重了,司長來連山島小住,鄧鵬不過略盡地主之誼罷了”
清風一笑轉身,替鄭之元與黑鷹也倒上酒,兩人卻也是吃不住,學著鐵豹,避讓到一側。
端起酒杯,清風道:“清風今日此酒,卻是賠罪的”轉過身來,向著陳澤嶽,竟然彎腰行了一禮,雙手舉杯,“陳將軍,是我害了你”
陳澤嶽雙腿皆去,不能移動,看著清風此舉,想起失落在雪原上的雙腿,一股熱血湧上頭來,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一員雄心勃勃的武將,沒了雙腿,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但以清風的身份,即便對自己不理不睬,只要大帥不發話,自己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忍下這口氣去,清風今日既然已降尊紆貴,自己又還有什麼好說的,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端起酒杯,“司長言重了,沙場搏殺,刀槍無眼,澤嶽能留下一條命來,已經是僥天之倖了”聲音竟是有些哽咽了。看著陳澤嶽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清風的眼中多了幾份欣賞,“好,陳將軍,如果他日清風有回報一日,必將讓將軍滿意”將杯中酒也倒了下去。
將杯中倒滿,清風轉向唐虎,“虎子”
唐虎低下頭來,臉上毫無表情,冷冷地道:“小姐也知道,虎子我向來是以肉下酒,即便困守白馬渡,虎子若有了酒,總也能想法設法弄點肉食,哪怕是老鼠也行,今日無肉,虎子這酒卻是難以下嚥”
清風身子一僵,怔了半晌,一邊的鄭之元和黑鷹都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唐虎這是怎麼哪,隱隱感到這其中的隱情必然非同小可,虎子雖然是李清的親衛,倍受信任,但清風不但是統計司的司長,更是大帥的枕邊人啊唐虎居然這麼不給面子?
鄧鵬默然不語,他與陳澤嶽二人都瞭解唐虎的性子,知道此時若自己發話,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唐虎沒有掀翻了桌子,已經是很不錯了。
場面僵了片刻,清風忽然笑道:“好,虎子想吃肉也行,我當年在草原上之時,卻也跟著那些人學了一些烤肉的手藝,王琦,把火架起來去殺一隻羊。”
“小姐”王琦大叫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惡恨恨地盯著唐虎。